肉,可以飽腹的肉,用牙齒撕咬後塞滿口腔,填滿五髒廟的肉。
用砍刀砍斷獸頭,溫熱獸血還能潤濕長久幹涸的喉頭。
短暫被沉溺到過去,而後又脫離,戢修遠嗅着妘素葙身上的幽香,将人樓得很緊很緊。
默誦,[我及衆生,因何三業六根重罪所障,今當對觀音十方諸佛前,如何普為衆生歸命忏悔,以願加護,令障消。]
“佛說有苦必有得,我就是經曆了那些苦難,才能遇到葙君你啊。”
妘素葙埋在他胸口,早已泣不成聲。
“你這一落淚,身體恐怕又是要發熱,到時候兄長可是會怪罪于我。”燃燈,毛巾浸到水盆裡,拿出來擰幹,冷毛巾覆上妘素葙通紅的眼睛,他哭累了,與戢修遠對坐着,發起怔來。
“早知道就不同你講我那些半文不值的事情了。”
“怎能這麼說,你都知道我的,我卻不了解你,夫妻一場,豈不是過得生分。”他牽上戢修遠的手,“往後,你要多同我說說。”
戢修遠看着他清澈眸子,慚怍的撇開視線,嘴中應道,“嗳,好啊。”
随即又道:“該睡了罷?”
見妘素葙點點頭,戢修遠轉身将油燈熄滅。
睡前哭了一遭,更是精神,翻來覆去,仍是睡不着,摸索着又将手伸進戢修遠裡衣,摸那道爪痕。
黑暗中,戢修遠嗓音沙啞,“葙君,這般撩惹我,今夜不想睡了麼。”
妘素葙讪讪收回手,“就睡了。”
“若是實在睡不着,我倒是有個法子。”戢修遠貼近妘素葙的耳垂,輕輕地吻了一下,妘素葙仰起了頭,雙唇在黑暗中緊貼。
繡衾被揉皺,滾燙的肢體變得柔軟,液體開始流動。
清晨,屋外有麻雀啾啾鳴叫。
妘素葙有位自幼便認識的友人伊氏,聽說他病了,派人過來問候。
“是半煙姐姐特地派你過來的,還是順道過來的呢?”妘素葙略微懶散地倚在椅背上,他倒是想着讓自己儀态端莊些,隻是昨日腰肢搖動太久,今早差點起不來床,現在能起身坐着,還得多虧戢修遠早晨幫他按了腰。
他瞧了一旁身姿挺拔的戢修遠,暗暗覺得有些怪,話本裡或是圖冊裡,往往位于下位的才是次日起不來床的。
注意到視線,戢修遠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隻當他是腰酸,靠過去,用手掌撫上妘素葙的腰背,輕輕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