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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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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小娘受不了擁擠并未出府,大夫人身有急事,無法登門拜訪,”崔洝辰将畫軸握在跟前說,“聽聞娘娘平素喜好白允墨寶,巧的是,大夫人近日偶得一份,特地托昭離請娘娘品鑒一二。”

尉太嫔屈指把身前的發撥到身後,邁出門檻,側身踱步,緩緩道:”安平王自先帝以來深受皇寵,奇珍異寶不勝枚舉,四郎君自然見多識廣,本宮不過是個冷遇涼人,摸也沒摸過幾件稀罕物,哪裡能品鑒什麼?想是四郎君進錯了門,也找錯了人。”

“前些日子我得閑與刑部尚書奎大人吃了回酒,”崔洝辰有意頓了頓,笑說,“聽得些醉話,不成想當了真,唐突了,那我就此拜别,來日再會。”

季陵自聽見‘尉太嫔’兩字起就清楚了他的目地,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奎隆醉了是真,但他酒後還保留三分醒,到底有沒有說,這并沒什麼幹系,要打聽人喜好不難,尉太嫔顯然聽明白了這話裡的意思。

她回身站定,在衆人邁出木門的那一瞬間提嗓說:“且慢。”

她婷婷袅袅拂身下木階,雖然年華不再,刻在骨子裡的底蘊和累積的皇室生活給了她優于常人的風韻,這模樣落在崔洝辰眼裡,猶如牆角的苔藓,更像是潮濕陰暗中滋長的餘物。

崔洝辰負手,姿态挺拔,那幅卷軸在他背後的指尖打着轉,他唇角上翹,稍稍偏頭用目光掃向人。

“有勞府上記挂,正巧,本宮閑來無事,瞧一瞧也無妨,”尉太嫔沒有下到底在最後一階站定說,“日頭毒辣,四郎君屋裡請吧。”

“這涼亭搭得别緻,還寬敞,”崔洝辰自顧跺到亭下,随意拂過一簇九重葛的花面說,“我覺得此處觀賞更為合适,娘娘以為如何?”

是個謹慎人,尉太嫔下到底緩步過來,笑應:“自然是好的。”

話落,宮女朝小太監揮了揮手,倆人自屋内将簡便的案桌擡自亭下,又備了兩把圈椅,事畢宮女沏茶,讓小太監先行離去。

崔洝辰屏退親衛,解開縛繩,隻手将畫鋪張開來,攤手道:“請。”

季陵貌似寸步不離,盡職盡責的做着侍婢跟着進入涼亭,崔洝辰知道他定然又倚在亭柱上,在尉太嫔過來時,往他處掃了一眼,然而不止,他還抱臂兩眼瞪着自個。

尉太嫔湊近屈指浮浮略過畫面,停在水鴨腳掌處,指尖沿着掌面紋路往鴨腿上滑行,說出的話竟然少了幾分冷漠:“是鼎盛時期難求的極品,少了早時學藝不精又沒有後時的燥氣,連蘆葦和竹排都描得精細,也隻有大夫人那樣的身份才尋得到的。”

鮮少人知曉白允曾想拜師在程恩兆門下,程恩兆拒了,引薦了位歸隐的良師給他,為着這份恩情,白允會精挑手迹托人送到程恩兆手上,到如今白允的墨寶千金難求,人還是沒忘掉隔三岔五來上一卷。

大夫人的身份,是啊,她有顯赫的母家支撐,還有人人豔慕的夫家為靠,要什麼沒有?哪怕這個姻緣她不想要,也能有博一博的資本。

“世間風花雪月的戲本子多得去了,都是皇家人,說的是标杆旗幟,被釘在了那,就得有做旗幟的自檢之心,”崔洝辰望着簌簌飄落的花瓣,蓦然眨眼說,“先輩立的規矩要說是給臣民看的,也沒錯,無規矩不成方圓,這皇廷條條框框頗多,樣樣都牽扯民心生計,豈能盡如人意。”

“四郎君可懂解花語麼?”尉太嫔答非所問,捏起飄落畫面上的紫色小花說,“本宮尚在閨中時,平日最喜與姑娘們在院子裡拈花解語,那段日子最是嫌棄這九重葛,它的解是‘若無真愛便是種傷悲’,女兒心呐,到底是不值錢的。”

“花開帝王家,落地也是皇城種,它曬的是天底下最烈的陽,沐的也是世間最昂貴的雨,多少人以身化肥滋養這塊地,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我見尤憐,”崔洝辰轉身漫步,碾碎滿地落花,淡淡的說,“他們比我們更應該先得到随心所欲。”

“四郎君若是手握憑據,那就往上走,本宮也膩煩了,早些年就該解脫,”尉太嫔顯然不想再打啞謎,索性攤開,“杜簡一掉,就知會有今日,既然做了那便認命。這是本宮的命,也是鄒家人的命,本宮用了大半輩子給了他們風光和名利,誰都不欠。”

“可奎大人欠着,他為了接近尉太嫔娘娘,順了不該順的杆子,他蹲過的牆頭還墊着不清楚的糊塗賬,娘娘想一了百了,”崔洝辰已經出了涼亭,站在燦陽下轉身說,“至少得先還清這筆良心債吧。”

尉太嫔面無表情看着他淡漠應道:“事已至此,有話你就請直說。”

“看得開就好說,”崔洝辰眉峰微揚,施施然開口,“杜簡是個邊官,邊官油水足,送他進京升職,他也未必樂意,拿住奎隆不就為着今日這一遭,可就在要命關口他竟然陣前倒戈,甚至不以檢舉揭發将功折罪,娘娘,他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南俞律法,四郎君比本宮更了解,即便他将功折罪也難逃家産皆沒的下場。他苦心盤剝多年,豈能甘心?”尉太嫔合手站立,語調輕柔緩慢,“貪财好色,魚肉鄉裡,若不繩之以法,回了赀州還是會橫霸一方。至于陣前倒戈,定然是自以為捏住了免死金牌,四郎君,莫要入了他的圈套才好。”

“此話怎講?”崔洝辰側目看着季陵于柱後露出的裙擺,和煦地問。

尉太嫔對不守規矩的季陵置若罔聞,移步出了涼亭,邊走邊說:“曆來後宮不得幹政,也就在此,本宮才敢鬥膽多言。安平王退了,你們兄弟三人雖是入了朝,除了世子做的卻是散官,四郎君你,甚至還沒有半點職權,世子剛入館職根基不穩。倘若杜簡反水,拉下來的可是一大家子。暗算這種事,有一回就會有第二回,四郎君要好生斟酌才是。”

崔洝辰見到季陵的肩膀聳了一下。

“萬事總有緣由,”崔洝辰笑了笑說,“我還沒見過把免死金牌往肚子裡吞的。他咬我,又圖什麼?”

“告發他的罪名不過貪污納賄,他咬奎隆又是為何?”尉太嫔反問道。

崔洝辰一曬:“娘娘消息通達,我也有此一問。”

尉太嫔看過來,笑說:“有些人生性就為惡,哪怕死到臨頭都是不會變的。”

“哪有惡人不怕死,”崔洝辰沒打算讓她敷衍過去,這個機會不可多得,追述道,“先帝封娘娘為嫔時曾舉家封賞,那時娘娘的二哥先入赀州鹽亭做了收支官,經三度升遷高任三州轉運使。去年他被檢舉倒販官鹽而被查抄處斬,娘娘因有皇子傍身加上兄長将事吃了個幹淨才得以保全家族未受牽連。據聞澤肅王先天羸弱養于深宮,即使平常課業都無法體及.....”

“久而久之先帝便不再過問,視同無出。四郎君了解詳盡,确實如此,可這又有何關呢?”尉太嫔走到了牆花下,帶着笑回首問。

“湛老夫子與中書令師出同門,”崔洝辰看着她在陰影下變了臉色,說,“繼任三州轉運使的霍大人也是由奎隆保舉,之前是赀州通判,娘娘,還用我将幹系說得再明了點麼?

尉太嫔駐足片刻,挪動時已回複了常态:“宮中波谲雲詭,澤肅王抛光隐晦是形勢所迫。如今大統已定,翻黃曆也沒什麼意思。霍大人是進士及第,能耐不再話下,誰人保舉他都能擔當大任,确實并無幹系。”

“既然無關,彼時三州鹽課回回虧折,奎隆遞什麼市情詳結為人解圍?也就升任刑部之後才停手,趕巧,上季的稅銀可觀得多。”崔洝辰不再看她,被季陵變換的姿勢吸引過去,“再說澤肅王,安安穩穩做個閑散王爺不好麼?非得吃湛老夫子的闆子,他可是出了名的嚴苛古闆。難不成在做上位這樣的黃粱大夢?才甘願去費工夫受得那般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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