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理,但突然想起全野回來府上彙合,可如今霏府上下重兵把守,可能讓他找到了什麼法子可以相見。
天暗之前,霏逐願讓萃子推着他來到了後門,心想到底是怎樣的法子,當真可以越過百兵
一個時辰後,後門打開,可迎面走來的不是霏逐願心中所想之人,而是在剋蓉給他瞧過病的老頭子。
“你、你怎麼混進來的。”萃子驚呼道。
“噓,小點聲别被發現了。”這老頭鬼鬼祟祟的貓這腰“快跟我走,你把他背起來。”郭老指了指霏逐願。
“走哪去?”霏逐願期待落空,有些許失落。
“還能走哪去,逃啊,就在今夜,霏家滿門抄斬,那摸金的托我将你帶出去。”
“今夜?那爹豈不是。”
“别多說了,趕緊走,快背起來。”
萃子剛想行動,霏逐願就将他推開“家父是不是放不出來了,可這分明是人污蔑,我不信皇上瞧不出來。”他紅着眼,滿是不甘。
“污蔑又怎樣。”郭老走近“朝中道東說西誰知是誰在旁挑唆,那小子不知廢了什麼法子才能将你保下,至少不要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突然郭老擡手,霏逐願兩眼一黑,被萃子背着跑出了霏府。
隻是一事令萃子十分疑惑,後門分明沒人,說是重兵把守,但那日他并沒有瞧見别人。
太陽沒入紅塵,晚霞将天空吞盡,如同噴濺出的鮮血,至此,最後的時候也即将到來。
“今日霏家行刑,看看去?”人們事不關己,對于他們來說,這隻不過是場帶有血氣的戲劇,犯人在台上表演,在高潮時甚至拍手叫好。
霏雄環視四周,都城百姓半數都在這了吧,這幾日他也想通了不少,人善被人欺,他不知自已到底是為何會落到如今這下場,真是應了那句人難做狗難當。
唯一牽挂不過是阿蕪,他得長大,還沒有看過大好河山。
但讓他未想到的是,霏家盡數老小的出現“好啊,真是好啊。”他發出嘶啞的聲音“我當真是對不住你們。”
“老爺不必多說,承了這數年的恩情,也是時候該還了。”管事一夜間華發盡生“大少爺已被扣押,但好歹是先前軍中有功,不過也落得個終生監禁的下場。”
“阿蕪呢?”
“沒瞧見,但并未有人發覺小少爺失蹤。”
霏雄聽到這便安心了“霏逐安非我親子,就這也要牽扯進來嗎?”他朝上問道。
執行使對于叛國賊很是不屑“他即是姓霏,便就是霏家一員。”說罷便對着旁的漢子道“人都到齊,可以開始執行了。”
這日滿城腥風血雨,到場之人無不沾染霏家血液,行刑舉行到半就有多數人承受不住在一旁吐的七零八落,待終于結束驕陽已是由彎月替代,這日夜晚沒有明星,似是老天也在傾訴不公。
伴随着下人清洗血污的聲音,霏雄頭顱被放入木匣中帶走。
他的軀體被随意丢進土堆,此外一齊的還有霏府一衆人,讓坑中顯得有些熱鬧,也許他們會在極樂之處興建霏府,複往日繁華。
至此,屬于圓清行商第一大家落下帷幕,無一人不歎息,無一人不知曉,但并不會有人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