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電腦，就像蝙蝠俠一樣。”巴裡在一片漆黑中喃喃自語。

達米安依舊冷靜地回答：“嗯。”

“你還被它反追蹤了。”巴裡說。

他蹬着椅子轉了一圈，指着達米安重複。

“你——剛剛黑了蝙蝠俠的電腦？！還被他發現了！”

達米安禮貌地拍開他：“别這麼沒見識，艾倫。這是收益最高的辦法。”

“你是怎麼看到我的動作的？不對！”巴裡站起來，緊張地踱步：“蝙蝠俠發現了，我們完蛋了。他會找到我們，發現我們還偷了他的制服，怒不可遏，然後給我們打上烙印，扔進監獄！”

天啊，巴裡想：我還沒有洗清父親身上的污名，自己就要進去陪他了。

“tt，蝙蝠俠不會打在罪犯身上标記。”達米安把電源打開，讓燈光能照亮整個房間，防止巴裡自己把自己絆倒：“他也不會找到這裡，我做了僞裝，他隻會找到萊克斯集團的地址——不然我為什麼會幫你僞裝身份，讓你去盧瑟的工地幹雜活？”

僅僅為了一件事犯險不是達米安的風格，他隻會抓住一切能利用的機會。

明亮的環境似乎讓巴裡安心了些許，也可能是因為他相信了達米安的說辭，巴裡終于坐回來。

“簡直不可置信……我真的不想提那句話裡面有多少能讓我們锒铛入獄的事了。”巴裡捂住臉，狠狠喘了兩口氣：“天啊，還有萊克斯公司，他們什麼也沒做就被嫁禍了。”

“那不是嫁禍，是提醒。”達米安慢慢道：“我們都知道萊克斯·盧瑟包攬了重建工程隻是為了提前發掘外星技術，然後他就能對付超人了。”

“什麼？”巴裡的歎息哽咽在胸口，他問：“盧瑟要對付超人？為什麼？”

因為超人砸了他的樓盤？毀了他的油罐車？那同樣沒了大樓和衛星的布魯斯·韋恩呢？

達米安看着電腦屏幕亮起，歎氣：“艾倫，我們一起工作，你卻表現得像是什麼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巴裡痛苦地說：“可能因為我在忙着上學，還有賺錢，因為英雄活動必須要足夠的食物補充能量，我們還需要生活，幫你找到回家的方法，維護制服什麼的。”

“哦。”達米安輕聲回應，他不自覺地繃緊了唇角。

達米安沒有注意到巴裡在因為這些事困擾。

他幾歲就擁有足夠的資源去練習如何管理公司，達米安要繼承的一切都注定了他不會因此而困窘。

達米安能接受和巴裡一起活動，隻是因為他受過訓練，足夠優秀，能夠适應多種極端環境。在城市中，被廢棄的場所往往更利于隐藏身份，抛開這些因素，他有上百種手段保證自己安全富足。

但巴裡不是刺客……這是巴裡盡力維持的生活，他還不計回報地幫助達米安。

達米安有些無所适從地轉過頭，低聲問：“那麼——你想看找到了什麼嗎？”

“當然。”巴裡立刻振作起來，他迅速湊過去：“蝙蝠俠，那可是蝙蝠俠。”

達米安用餘光打量着巴裡，黑眼睛，有超能力，年紀也有點大，隻有黑頭發符合标準，但總會有其他方面彌補，在他回到自己的宇宙之前設法讓父親收養巴裡，似乎是個不錯的方案。

他心不在焉地做好打算，又把注意力放回屏幕。

“很好，我進去了大概兩分鐘，拿到了蝙蝠裝甲的藍圖，之後我們改裝制服時會更輕松一點。”達米安解釋着，然後把另外兩份文件拖給巴裡：“但也許這些對你的幫助更大。”

那是對分子結構改變技術的實驗和預案。

巴裡幾乎立刻就被它吸引了，蝙蝠裝改版的制服比他自己做的好得多，但依舊不夠，黑零事件後巴裡和達米安已經改了很多次，也隻能勉強讓它适應巴裡的速度，他們都知道那套制服總有一天會被淘汰。

現在更好的方案就在眼前，讓巴裡完全沉迷其中。

達米安給巴裡留出屏幕，自己開始浏覽剩下的内容，蝙蝠俠的更新日志裡幾乎全部都是超人。

這個幾乎是指，一百三十二份資料裡隻有二十篇有關閃電俠的内容，剩餘一百一十份都是超人。

而且對超人每一個展示出來的超能力都作了反制策略。

達米安咂舌。

不愧是世界最佳拍檔。

他找了又找，也沒看到關于大都會蝙蝠裝失蹤的報告，看來在超人面前這件事已經不值一提了。

達米安暗中為父親的疏忽而苦惱。

不過，他終于看到了刺客聯盟的信息，最新的更新日期在十年前。

達米安沉默着打開它，準備面對他熟悉的面孔。報告最上端的人物肖像被一張泛黃的照片取代，那是祖父與達米安父母的合照，看上去很有年頭，照片裡的布魯斯和塔利亞都很年輕，拉斯一如既往。

達米安從未在自己的世界裡見到過它，所以他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小陣，然後才繼續往下看。

接下來是父親封存的報告，内容很長，大緻記述了刺客聯盟的規模和蝙蝠俠跟随拉斯時學到知識，達米安沒想到蝙蝠俠會保留這份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