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戰争快要來了，世界會亂起來，布蘭德已經不得不隻身犯險，那下一個會是誰？

超人，閃電俠，或者……蝙蝠俠？

“是的。”迪克輕聲說。

“迪克？”布蘭德驚詫地轉過頭，他認真地問：“你确定嗎？”

迪克沉默地點頭，他舉起手，讓金币上下挪動。

“凡是都有風險，布蘭德，我不能隻看着你們去冒險，自己什麼也不做。”

“你當然會這樣選。”達米安低聲道，他一腳踩進土裡：“我會帶你走。”

維克托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他在理清思緒，自從布蘭德說出那句話後，維克托就開始思索之前的種種行為，判斷自己是否在無意間被達米安的能力影響。

他合上手，鋼鐵手指碰到了小機器人的額頭。

維克托微不可查地歎氣，他上前兩步，拿起另一把鏟子。

“随便吧。”

布蘭德則是搖頭：“我明白了，祝願你們成功。”

他想阻止也有心無力，世界另一頭還需要他，而且從這幾分鐘的接觸看，達米安的能力似乎隻是對靈魂明顯有效，布蘭德知道想要真正複活某人需要什麼等級的力量，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還不如放手讓他們去試，年輕人總是這樣的，再怎樣也不會像氪星人那樣把地球打穿吧。

而且，迪克被困在這個地方太久了。

“謝了，布蘭德。”迪克真誠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他仰起頭：“我要離開了，很高興見到你們，再一次。”

達米安沖他點點頭。

布蘭德走了。

巴裡的身體虛晃了一下，他臉色發青：“我聽到了全程，不過我需要、我得——”

他在原地消失了。

見狀，維克托哇了一聲，連羅賓的金币都向天上飄了飄。

“他真的像閃電一樣。”維克托評價。

達米安不着聲色地說：“艾倫是個英雄，和你一樣，鋼骨。”

“沒那個想法，兄弟。”鋼骨扭過頭。

他看到那枚小心翼翼觀察自己墳墓的金币，目光停頓了一下，有些期待地問：“呃……羅賓，你一直在這裡，你有見過……”

他想問母親的下落，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埃莉諾·斯通會在這裡嗎？

他說得含糊，但羅賓聽明白了，金币上下滑動，它點點頭，然後再左右移動。

這意味着羅賓見過她，但現在她已經不在這裡了。

維克托眨眨眼：“她走了？去——”

金币指指天上，然後靠近維克托的胸膛，點了點他。

“因為我？她是見了我才離開的？”維克托苦澀地問。

金币左右搖擺，又戳了戳維克托的頭頂，然後去找埋頭苦幹的達米安。

“什麼？”達米安問，他順着金币的指引看向維克托：“你想借用我的新力量嗎？”

他看上去躍躍欲試。

“不！”維克托說：“抱歉，我有點……”

達米安沒有因為他的無禮生氣，反而認可道：“你有資格驕傲，鋼、維克托。赢得了你母親的認可，這很難得。”

“什麼意思？”維克托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像個能把頭拆下來的傻瓜，但他依舊克制不住發問。

“羅賓說你的母親見到你之後就去了天堂。”達米安也困惑地看着他：“難道不是說明，她很滿意你現在的樣子嗎？你應該——啊！”

金币這次敲在達米安的額頭上。

“什麼意思，格雷森！”達米安揮了揮手，把金币拍開。

“嗨大家，我回來了。”巴裡穿着制服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中間，他停下來，也問：“……你們在做什麼？”

“格雷森在攻擊我。”達米安說。

“是我的錯，”維克托誠懇地道歉：“因為我問了羅賓，我媽媽怎麼樣……我知道了，她看到我的模樣就離開了……”

金币飛到巴裡面前，然後又去拍了拍維克托，再向上指，最後對着達米安上下左右的搖擺。

“哇哦。”巴裡差點給羅賓的速度鼓掌：“ 呃，我想羅賓是支持達米安的，有一半吧，但達米安肯定又用了那種難懂的說辭。”

“維克托的選擇正是他的母親所期望的。”達米安認真地說。

維克托的臉抽搐了一下。

巴裡歎了口氣，他說：“在這之前，維克托，我可以問一下，你母親是怎麼……？”

“車禍。”維克托轉頭不去看達米安：“我活下來了，但也變成了這樣。”

巴裡如釋重負地歎氣：“太好……我很抱歉！我是說。我搞明白羅賓的意思了。”

“所以，你們一起出了車禍，你的母親不幸遇難，然後被埋葬在這裡。”他指了指羅賓的墓碑當替代：“然後，你通過什麼方式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來到她的墳墓前。”

巴裡歎息道：“兄弟，我覺得羅賓的意思是，她變成亡魂之後找不到你——因為顯然你的傷勢也很嚴重——所以非常擔憂，害怕你遇到其他危險，直到發現你還活着，不管變成什麼樣子，總之你活下來了……所以她如釋重負，去了天堂？”

如果金币能發光，那它一定會在巴裡頭上點亮一盞羅賓燈。

“那真是——”維克托喃喃低語。

達米安看上去也很驚奇：“不可思議。”

“……天啊，夥計們。”巴裡想問：這裡隻有我擁有正常的家庭觀念嗎？

羅賓安慰似的用金币拍拍巴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