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言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開了一瓶跌打損傷的藥油就被醫生打發走了。至于不能動彈,則是神經應激保護,醫生說過兩天就好了。
回學校還是乘坐學院醫護車,再由秦煜将他抱回宿舍。
周雲川和江洄都已經得知季星言出意外的事,在宿舍焦急的等着。
秦煜抱着季星言進來,周雲川噌的沖了上去。
“老季你怎麼樣?沒事吧?”
宿舍四個人,季星言和周雲川相對來說關系更好一些。
季星言:“沒事,死不了。”
周雲川:“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
說着伸手去接季星言,對秦煜說:“煜哥,給我吧。”
周雲川考慮的也是秦煜的恐同屬性。
但秦煜沒有松手,說了一句“不用麻煩了”,抱着季星言徑直過去把他放到床上。
季星言躺在床上,身上沒那麼疼了,但被折騰的也快要散架了。
他問秦煜:“煜哥,醫生開的藥油呢?”
秦煜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棕色的藥瓶,問季星言:“現在要推嗎?”
季星言視線轉向周雲川。
“川子,幫我推一下藥油。”
周雲川:“嗯,好。”
然後自然而然的從秦煜手上拿走藥瓶,坐到季星言床邊上。
“推哪裡?”
季星言:“你先幫我翻個身趴過去。”
周雲川幫季星言翻了個身。
季星言趴在床上,甕聲甕氣的說:“脖子到腰椎,從上往下推。”
周雲川卷起袖子。
“好嘞。”
然後過了幾秒鐘,季星言發出一聲慘叫。
“啊啊啊——!你會不會推啊!想要老子的命是不是!”
周雲川無辜,“不是這樣?那要怎麼推?”
季星言:“你掐我幹什麼!”
周雲川:“我沒有啊。”
季星言:“還說沒有!我身上一定被你掐紅了!”
周雲川看了看季星言白膩後背上幾道明顯的紅痕,語塞。
這也不能怪他,大少爺什麼時候幹過伺候人的活。
季星言:“你輕點!力度要綿柔,懂?”
周雲川也不知道懂了沒有,哦了一聲。
他準備再倒一些藥油在手上,但一隻修長的手掌伸了過來,把藥瓶拿走了。
周雲川看向手的主人,秦煜淡淡道:“醫生交代了手法,還是我來吧。”
周雲川猶猶豫豫的站起來,打量着秦煜,問:“煜哥,你行嗎?”
手法不手法的,别再把自己惡心到了。
秦煜淡淡說了兩個字,“沒事”,然後就倒了一些藥油在掌心,搓了幾下按向季星言的後頸。
他的手掌帶着季星言所說的綿柔的力度,像穿透了皮肉,施加在了季星言的骨髓上。
季星言發出一聲無意識的低吟。
手掌一路向下,從脖頸到腰際。周雲川看着秦煜的側臉,想看到一些不适的表情,但好像并沒有。
“煜哥,你還好吧?”
秦煜又淡淡吐出兩個字,“沒事。”
周雲川暗暗歎了一口氣,感歎:“辛苦你了。”
他原本想說難為你了,但覺得太刻意。
秦煜這次沒有接話,專注手下的動作。
被按過的皮膚逐漸呈現出粉色,配着藥油的水光,說不出的靡豔。莫名其妙的,秦煜又吞咽了一下喉嚨。
推藥油差不多進行了半個小時,最開始的時候有點疼,後面季星言适應了秦煜的力度,甚至覺得有些舒服。再加上早已經過了他的入睡時間,折騰了一晚上也累壞了,沒等推完竟睡熟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睡得晚了還是太累了,他醒的比平時晚。
宿舍裡靜悄悄的,隻有周雲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川子?”
周雲川轉過身來。
“你醒了?感覺好一點沒?”
季星言掙紮着起身,周雲川想去扶他,被他制止,然後他憑借自己的力量起來了。
這樣看來是比昨天好很多了。
季星言:“他們人呢?上課去了?”
問的自然是秦煜和江洄。
周雲川:“嗯。”
季星言:“你呢?怎麼沒去上課?”
周雲川:“廢話,我不要留下照顧你?”
季星言笑,“夠哥們。”
周雲川也笑,但随即想到什麼,說:“要說夠哥們還是人家煜哥。”
說完開始細數季星言的罪行。
“竟然讓煜哥抱着你,還有昨天推藥油的時候,你都沒看到煜哥忍的多辛苦,你怎麼敢的啊!”
季星言:……
周雲川扯了扯季星言還沒換下的病号服。
“别告訴我這病号服也是煜哥幫你穿的。”
季星言:“那倒……不是。”
但他不敢說秦煜看到了他沒穿衣服的樣子。
周雲川沒問衣服是誰幫忙穿的,誤以為是醫護人員幫的忙,這也省得季星言再解釋諸葛長烽的問題。
季星言有些發愁,感覺自己造了天大的孽。讓秦煜看到自己那個樣子,秦煜每想起來一次都會犯惡心吧?
得想辦法補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