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玄鶴說話時,畫面剛好切換到程府煉丹室大火,程扶遠在去救火的路上碰到一個蒙着面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見到他眼中殺意直現。
而恰在此時溪焱趕了過來,與黑衣男子打鬥中,揭下覆在他臉上的蒙面,露出一張與袁玄鶴别無二般的臉。
何醉看了眼暴跳如雷的袁玄鶴,不禁疑惑道:“師尊,為何你會知道此事與袁玄鶴有關?”
賀蘭旻回答:“自他出現,溪焱便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向來對任何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都不感興趣,而三百年前溪焱也沒有見過袁玄鶴,所以為師便猜測溪焱沖破封印後見過袁玄鶴。”
賀蘭旻娓娓道來,何醉頓時恍然大悟。可這話他聽得不是很有滋味,便悶悶回道:“師尊對妖狐還真了解。”
而溪焱見到袁玄鶴此般反應,冷冷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對程扶遠的記憶作假了?”
袁玄鶴卻是沒理他,轉身對嚴徽解釋道:“門主,程府大火那日豐羽一直在外追查噬靈丹現世一事,未曾踏足過霞州地界,更别說去放火殺人了,而且,就算豐羽要作這些事,也不會親自去做。”
嚴徽皺眉不語。
而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石驚南卻是說起另一回事。
“袁執事既不承認放火殺人之事,可對噬靈丹是由你親自交給程扶遠這件事矢口不提,那是不是可以認為,這的确是你所為?”
袁玄鶴低下頭,從齒間擠出一個“是”字。
“噬靈丹既是你給程扶遠的,那它突然現世一事是否與你有關?”石驚南立刻追問道。
何醉不得不佩服宗主反應之迅速,程府失火不是重點,重點是被封印了三百年的噬靈丹為何會現世。
袁玄鶴此時一張臉已然鐵青,可他依舊站得挺直,面對石驚南的質問,他沉默不語,依舊盯着面前的嚴徽。
而嚴徽卻沒有看他,隻是催促着他快些回答。
袁玄鶴冷笑一聲,指着何醉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噬靈丹已然現世,并且附身于他,若為了仙門及人間的太平,你們是不是得殺了他取出噬靈丹封印!”
何醉知道袁玄鶴看他不順眼,但不知為何。如今被他這麼一指,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恨意。
所以,袁玄鶴恨他。
不,不是他,袁玄鶴恨的應該是三百年前的他。
何醉深感無力,原來他對輪回前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可如今樁樁件件都圍繞着三百年前的他展開,讓他不得不好奇起來。
看來真的得找一個時間問問溪焱關于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袁玄鶴說完,便又看向嚴徽。他嘴角噙着笑,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隻是他怕嚴徽沒聽清他說的話,又問道:“師兄,你會殺了他嗎?”
嚴徽後退一步,咬牙說道:“不會。”
袁玄鶴目光瞬間淩厲起來,“為何?就因為他是慕生野的轉世?”
“此事與你無關。而且,你不該直呼他的名字。”
嚴徽說話時語氣已然冰冷,帶着莫名的壓迫之感。
袁玄鶴聽完,冷笑一聲,随即低聲自言自語一番:“那我必然不能讓師兄如願了。”
說話間他飛速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用靈力催動,在衆人來不及反應之際,向何醉攻去。
動作之迅速,連賀蘭旻都無法避開,隻來得及以自身□□去擋下這一招。
“唔……”
賀蘭旻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輕顫着跪倒在地,他一手撐着地,一手捂住被袁玄鶴符紙擊中的地方,強忍着喉間不斷翻湧的血氣,閉眼調息。
“師尊!”
何醉見狀立刻扶住賀蘭旻,見他嘴角隐隐滲出血色,擔憂不已。
“師尊,你怎麼樣?”
賀蘭旻一邊調息,一邊對何醉說:“為師沒事。”
石驚南立刻趕到賀蘭旻身邊,伸手抵在他後背為他輸送靈力療傷。
而袁玄鶴眼看一招不成,便又催動起另一張符咒,隻是這次他還未成功,便被嚴徽擋在面前攔住。
“豐羽,你不能一錯再錯了!”
袁玄鶴冷笑一聲,“可是師兄,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今日他一定得死。”
而溪焱此刻看夠了熱鬧,聞言哼了一聲,随後說道:“你這話說得也太狂妄了,真當本座是個擺設?”
說話時兩指間慢慢凝出一道紅色長鞭,隻是還未完全凝出實體,溪焱便覺雙腿一軟,随後直直向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