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回頭,隻見剛才還瘋瘋癫癫的程扶遠慢慢從地上爬起,眼中帶着瘋狂的欲念,看着溪焱,咧嘴笑了起來。
溪焱皺眉。
“你對本座做了什麼?”
程扶遠:“隻是讓你的法力消失的丹藥而已,對身體無害。”
溪焱聽後憤然大怒,朝他吼道:“你怎麼敢?”
程扶遠笑着走近他,蒼白的臉顯得格外病态。他蹲下身子,顫抖着雙手将溪焱扶起,讓他半倚着身子靠在自己肩上,用十分迷戀的語氣說道:“我在夢裡經常夢見你,為了得到你,我耗盡所有終于煉成一顆可以抑制妖力的丹藥。那天你突然出現,我想我的丹藥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剛才趁你不注意時抹在了你的腿上。”
他伸出手,慢慢摸向溪焱精緻的臉龐,溪焱十分嫌惡地向後躲去。可如今他沒有了力氣,又被程扶遠禁锢在懷裡,根本無處可躲。
而程扶遠那隻惡心的手終于摸到了溪焱的臉,他滿足地吸了一口氣,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終于得到你了。”
溪焱咬牙罵道:“拿開你的髒手,惡心的狗東西,本座就不該去救你,就該讓你直接死掉!”
又對嚴徽說道:“嚴道天,本座給你一個機會,救我,不然等慕生野回來,本座必在他面前告你的狀。”
嚴徽:“我……”
袁玄鶴打斷嚴徽,“你放心,慕生野回不來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他說完,便立刻對嚴徽甩出一張符紙,嚴徽瞬間暈倒過去。
“對不起師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醒來後一定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說完,他便轉身面向何醉,漆黑的雙眸殺意直現。而何醉絲毫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異常,一門心思都放在賀蘭旻身上。
他将手搭在賀蘭旻脈搏上,隻感覺到他體内氣息十分紊亂,甚至隐隐有了枯竭之意。而本該靈力充沛的丹田,似乎少了半顆内丹。
他不安地皺起眉,忽然想到前世臨死前賀蘭旻喂進他嘴裡的東西。
“師尊,你的内丹……”
他話還未說完,便覺一股淩厲的殺氣向他們襲來。擡頭後隻見袁玄鶴已然向他攻來,何醉來不及躲避,匆忙抓起賀蘭旻的本命劍抵在胸前接下袁玄鶴的一招。
石驚南此時無法分心,隻暗自叫苦。後悔沒攔住仇音沉,不然起碼還有人能與袁玄鶴一戰。
又罵自己太過周全,一早便遣散了守衛在殿前的人,否則此刻他的弟子肯定已經過來相助了。
但此時,似乎隻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何醉身上了。
何醉剛接下一招,袁玄鶴便又攻來一招,别看他是個符修,攻勢不比劍修差,招招都帶着殺氣。
手中的劍是師尊的本命劍,何醉根本拔不出來,隻能連帶着劍鞘一起。隻是這樣,劍便沒有了氣勢。
溪焱在一旁看得很着急。
“你打他手,對,打他手,唉,怎麼沒打到。”
“躲,躲啊,笨死了,往右邊躲,你沒看到他的手往左移了嘛。”
何醉滿臉黑線,趁着空餘,對他吼道:“你給我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狐狸。”
若不是他的提議,師尊也不會受傷。
可師尊如今修為以至煉虛,為何區區一個元嬰之境的符修也能輕松傷到他,為何他體内隻剩下半顆内丹?
想到此,何醉隻覺得心疼。
何醉的分心給了袁玄鶴可乘之機,他兩指夾起一張符紙,用靈力催動後猛然向何醉腦門攻來,何醉避之不及隻能向後躲去。
而雷霆之擊賀蘭旻突然睜開眼,一個轉身将何醉攔腰抱住,随後抽出攬月劍,将全身剛恢複了些許的靈力注入到劍中,凝出一道冰霜之氣,直指袁玄鶴命門。
袁玄鶴根本躲避不了,隻得側身以肩膀生生接下這一劍,随後他被擊得向後退去,單膝跪地,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何醉腳剛站穩,便問賀蘭旻:“師尊,你感覺如何了?”
賀蘭旻笑着搖搖頭,說:“為師沒事。”
說完他轉身看向袁玄鶴,問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袁玄鶴捂着受傷後流血不止的肩頭,冷笑着回答:“我無話可說,技不如人罷了,隻是他不能留,若不想再見三百年前的慘事再次發生,你們趁早點了結他封印噬靈丹。”
何醉聽他如此說,不禁反駁道:“你如此仁愛,那當初為何要放出噬靈丹?”
袁玄鶴盯着何醉的臉,眼神陰鸷,沙啞着聲音說:“自然是為了找到你,然後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