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謠坦然自若地從她們中間穿過,把碗放到小廚房門口,又去洗了洗手。
祝謠心下思量,把珍珠送進房中服侍裴執鶴,怕是比登天還難,但是順走一件珍珠的貼身衣物,悄悄藏到裴執鶴的被窩裡,卻容易許多。
依照男女主之間必會互相吸引的定律,裴執鶴在發現床上多了件明顯是女子的物件後,定會去找這東西的主人。
一旦發現所屬珍珠,那他肯定會多想,認定暗中照料他、卻在他燒退後默默離去的就是珍珠。
可是該怎麼拿到貼身衣物呢?
祝謠來到樊婆子的地盤。
此處是明鑒院的角落,牆中有一竹管探出,不曉得是哪位匠人做的工程,将山中泉水引流至此,揭開扣緊的筒蓋,便有汩汩不斷的清泉冒出,不僅能拿去泡茶漱口,還能如眼前這般,由樊婆子取來洗衣。
萬惡的有錢人真是自古有之。
祝謠看樊婆子正在搓洗衣裳,便想幫她一把,待會也好開口打探消息,不承想樊婆子見了她,立即摘下銀戒塞進胸口,沒好氣道:“蟬兒姑娘平日事忙,怎麼有空光臨老婆子這兒?”
趁着她轉身之際,祝謠順勢掃了掃盆裡的衣裳,看樣式皆是男裝。
看來從樊婆子這兒是拿不到珍珠的衣物了。
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山,祝謠立即改變策略,計劃借收衣裳的由頭,親自去珍珠房中一遭。
樊婆子見祝謠自來時,那雙眼睛就不老實,四處亂瞟,末了竟連盆子都想順走,馬上撇下手中的活計,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不能拿木盆,那就拿木桶,祝謠扭頭就走。
她提了個桶子,來到紅萍院,随意挑中西邊的一間廂房,甫靠近,便聽到有談話聲傳出。
“海棠……你……挑唆……藥!”
好像是不得了的事情。
祝謠歘地蹲下身,免教影子映照在窗子上,被裡邊的人發覺,緊着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帶着哭腔:“不是……”
好奇害死貓。
祝謠不敢再聽,依舊維持着深蹲的姿勢,俄而一步步朝外挪動,直至離廂房有七八步遠,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既然珍珠房中還有旁人在,想來一時也騰不出空,祝謠便先回去了明鑒院。
她又找到樊婆子那兒,打算給自己尋些事情做,打發時間。
“你這木盆能不能借?”祝謠開門見山道,“我沒錢。”
樊婆子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隐晦地飛了個白眼,不情不願道:“可巧豬胰皂快用完了,蟬兒姑娘若能替我拿幾塊回來,木盆随便你使。”
祝謠爽快應下。
及至匆匆趕往采買處的路上,祝謠才想明白,為什麼自她從主卧出來,到幾進幾出明鑒院,這兜兜轉轉之中,總莫名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不就是找npc接任務,然後跑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