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露一臉驚慌,她看着那一堆的胭脂水粉,不知道哪個是所謂的“卸妝水”,房中也沒水,她隻能用茶水将手帕浸濕,拼了命地往臉上擦,可直到臉頰被擦得發熱,妝也沒掉一點。
這古代化妝品怎麼這麼難卸啊!快掉啊,讓顧辭見到我這幅樣子,好感度肯定要下降了。
“露兒,你在做什麼?”顧辭在門外喊着。
江雪露頂着一張花臉開了門,她低着頭,嘴角下撇,不自信地瞧了一眼顧辭。
顧辭叫她樣子,低頭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打趣着說:“怎麼成這樣了?”
江雪露有苦說不出,隻尴尬笑笑,“那胭脂水粉的我不太認識,本來是想畫個好看的妝的,結果成了這幅樣子。”
顧辭像安慰一個小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道:“沒事,挺好看的,先去吃飯,天寒,等下要涼了。”
江雪露扭捏地走出房門,跟着顧辭去到了膳廳。
進入膳廳的一瞬,江雪露便驚到失語。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飯香四溢,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相信這些都是顧辭做出來的。她對這這飯香已然毫無抵抗力了,急地拉着一把椅子,拿着筷子,夾了塊紅燒肉送進嘴裡。
口感腴潤,味道香醇,簡直比那些廚師做的還要好吃。
所謂“君子遠庖廚”,誰能想到顧辭還有這般高超技藝?真是太懂的拿捏人家的胃了。
顧辭見她吃得香,有幾分寵溺地笑了,他走到江雪露旁邊,順勢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她旁邊。
“你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江雪露滿嘴食物,嘟嘟囔囔道:“恩公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習慣了。”
“平時我忙碌,可能不會在家,我平時喜歡肅靜,家中隻有趙婆和邢禮幫忙打理,你若有事,可以找他們,等過幾日再給你尋個貼身丫鬟回來。”
她畢竟是現代人,心裡根本沒有什麼主仆理念,若是突然給她找來幾個丫鬟伺候她,自己倒很不習慣。現在她剛住進這裡,并未覺得無聊,至于以後麼,那就是以後的事了,現在——管它呢?
“不用不用,突然給我找來個陌生的人跟着我,我倒不習慣。”
“可是……”
“恩公,我說了我不要,你要是給我找來,我真的會不習慣。”江雪露鄭重道。
他為人清靜,不喜熱鬧之地,整個顧府不算特别大,但是很清雅,府上除了他就是趙婆和邢禮了。如今江雪露開了,他怕她久居于此無聊,想給她找個丫鬟,平日裡能給她打理打理房間,自己平常不在家,她覺得無聊的時候也能陪陪她。
可江雪露連忙拒絕了,顧辭看她一臉認真模樣,也不敢再擅作主張,便不再問此事。日後若她想要了,随時都可以給她找個丫鬟來。
顧辭從袖口中拿出一張銀票給她,道:“這張銀票你拿着,随時可以去錢莊兌錢,除此之外,每月初,我也會給你些月錢。”
這不就是銀行卡麼?銀行卡都給我了?
江雪露看着那張銀票,嘴裡正咀嚼的飯菜一下吞下,眼冒星光地盯着看。
意識到自己一副不值錢的模樣,立刻又故作推辭道:“恩公,我弄丢了就不好了,還是不要了,你給我月錢就行。”
誰料顧辭輕描淡寫地說:“丢了就丢了,你在來我這領一張便是。”
江雪露有些木然……
有錢也不能這麼揮霍吧。
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将那張銀票接過。
須臾,刑禮敲門而入,遞給顧辭一張請帖,道:“陳将軍派人送來的。”
後天是陳将軍陳故的女兒陳如豔十九歲生辰,請顧辭前去參加。
生辰宴,豈不是很熱鬧?到那裡也能認識認識更多的人。江雪露尋思着,想要跟着去。
顧辭看了半晌,沉默不語。
“大人,您來着都快兩年了,上年您都沒去,這回總該去一趟了吧。”刑禮說。
“也該去一次了。”顧辭盯着那份請帖,冷冷地說。
“是什麼?我能去麼?”江雪露問。
“一個宴會,你若想去,當然可以。”他溫聲說。
畢竟兩天之後就要去參加宴會了,妝化的不好可不行,吃飽飯後,江雪露便紮進房裡,研究起那些胭脂水粉來,畢竟剛才她都已經試過了,哪些是“眼線筆”,哪些是“眼影盤”,她也略知一二了,加之她之前高妙的化妝技術,這次她很快便化了一個不錯的妝。
她滿意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畢竟書中設定年代在古代,她定是要化的古韻一些。
眼尾是桃花般的紅,細細的眉毛宛若柳葉,膚白若雪,給本靈動俏麗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嬌豔。
妝化好了,就是這頭發……
江雪露頭發又黑又長,在現實裡,她都是紮個馬尾或者一個丸子頭,至于那些繁瑣的發型,她一點也不會,更别說古時候的名門閨秀的盤發了。
說她手不巧,她化妝倒是厲害,說她手巧,她又學不會紮好看的頭發。她坐在鏡前,對這自己的頭發一頓整改,最終卻是越改越亂。
她想到了一個主意,顧辭這麼有錢,讓她找個“發型師”不就行了?
她跑到顧辭門前,一股嬌滴滴的氣,問:“恩公,我請你忙我個忙呗。”
顧辭打開門,讓她進了屋坐着,看她頭發淩亂,便問:“這頭發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