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紮頭,恩公明天能不能請個梳妝師來給我整個好看的發型?”
“你把你的那些頭飾和鏡子拿到我屋裡來。”
江雪露雖不明緣由,但還是照做了,她将那些顧辭給她買的頭飾全皆拿了過來。
顧辭将那些頭飾放到了桌上,讓江雪露坐下,将鏡子對着她,用梳子輕輕地将她一頭淩亂的頭發梳整齊。
他莫非是要給我紮頭發,但是女孩子的梳妝打扮,一個男人怎麼會呢?
她怔了一下,然後又驚又疑地扭頭問:“恩公,你……要幹嘛?”
“你好好坐着,先别亂動。”
她感到他的手法很輕柔,好似很小心翼翼,生怕把她弄疼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鏡子中的自己,見自己的頭發被梳得整整齊齊,骨節分明的手正輕柔地将自己的頭發一縷一縷地盤起。
還是有些生疏的,不過好像能看出練了許久了。
江雪露也不提什麼意見,權當被他練手了。
她開始低着頭,摳起手指來。
……
許久,顧辭才道:“好了。”
江雪露猛地擡起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這發型竟是出乎意料得好看!
頭發用一支金钗和一支玉簪盤起,上面用一些零星小花頭飾加以修飾,這是最合适少女的盤發了,嬌俏外還帶有些端莊。
“恩公,你怎麼什麼都會啊!”江雪露一邊欣賞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邊贊歎。
她不知道的是,顧辭在她暈倒的那幾日,辦完劉常勝的葬事後,當天夜晚毒發,白依連忙趕來給他醫治,并叮囑他好生歇息着,但第二天他好些後,立刻去往街市找了鬟師專門學習女子的頭型。
他隻微笑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發别讓其他的人輕易碰。”
這話是何意?
江雪露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如小鹿亂撞。
“恭喜宿主,系統察覺到你對顧辭的好感度上升。”
江雪露覺得有些委屈,心道:難道他對我的好感度一點都沒有上升麼?我這麼苦心積慮。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顧辭,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
“怎麼了?你不喜歡?”
江雪露立刻笑起來,“沒有,恩公,我隻是在想我為什麼不會紮這麼好看的頭發呢?”
他沒有給出安慰的話語,隻淡淡道:“你不用會,我可以給你紮發。”
“那後天去宴會……”
“我來給你盤發。”
……
宴會當天,江雪露起的很早,她給自己化了一個不錯的妝容,然後顧辭精心給她紮了個頭發,就跟着顧辭一起去宴會了。
院中擺滿宴席,貴賓滿座,文臣官吏聚集一起,正在暢聊着什麼,還有衆多名門閨秀,聚成幾團,竊竊私語着閨閣私事,世家公子有的浪蕩不羁,有的穩重低調。
江雪露站于顧辭身側,昂首挺胸,一臉自信從人群中穿過,邢禮則跟在他們身後。
抑或是長的好看,抑或是京師裡來的新人,加之站于顧辭身旁,衆人齊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她。
“這就是那個住在顧大人家裡的姑娘,長得真是靈秀啊。”那些小姐們異口同聲說着。
“對呀,真是俊俏呢。”老人們接應。
一身着華麗,妝容濃豔的女子見衆人都看向江雪露,便向江雪露白了一眼,嘀咕着:“真是什麼人都能來參加宴會了。”
“小姐别生氣,她不過寄住在顧大人家,不知哪來的山野丫頭,哪能跟您這天生的金貴血脈比呢?今個兒您才是主角呢。”她身邊的丫鬟低頭哈腰,奉承地小聲說道。
“呦,顧大人來了。”幾個老者走來,看樣子應是朝中文臣。
顧辭向他們一一行禮問候。
“這就是你說的劉将軍收養的孫女吧,看着就是個好孩子啊,不過托于顧大人照顧,恐怕不妥吧。”一老臣捋着胡子,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
“劉将軍既然将她托付于我,便是對顧某的信任,如今大人您這樣說,是在質疑顧某還是質疑劉将軍呢?”
那老臣被這話打得啞口無言,剛才自以為是的樣子一下全無。
不過也有很多人說:“顧大人行事穩妥,怪不得劉将軍将這姑娘托付與你呢。”
那些人還對江雪露說:“顧大人肯定會像親哥哥一樣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