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來呢?”
希莎手語示意:煮了給我和阿骨朵喝。
張卿伸伸胳膊,下樓将那些藥給了店小二,吩咐他将藥煮了,煮好後給三号客房的姑娘。自己就回房睡覺去了。
邢禮駕馬而歸,馬的兩側挂着衆多大包大包的藥材。
一下馬,就忙喊:“姑奶奶。”
“邢禮回來了。”江雪露正看着白依與顧辭下棋,看得入迷,聽到一聲“姑奶奶”,一個激靈坐起,棋盤險些打翻。
“你着什麼急啊?”白依問。
“你倆别下棋了,跟我過來。”三人過去,見馬脖子上都挂着幾大包藥,有些目瞪口呆了。
江雪露想過多,但沒想到如此多的。
見邢禮在一旁大汗淋漓地抱怨:“姑奶奶,你這是那我當牛使喚吧,若不是在這包羅萬象的帝都,我怕是跑斷腿都買不全這些藥材。”
“真是辛苦你了,邢禮。”江雪露看着堆成一座小山的草藥,全憑借邢禮一人買回,他定是辛苦極了,于是她心裡有些歉疚,笑眯眯地說。
四人合力,将書搬進屋中。
“邢禮,你先回去休息吧。”顧辭見邢禮埋頭大汗,吩咐他去休息。
“那我先退下了,大人有什麼事在吩咐我。”說罷,邢禮便作揖告退。
“江雪露,你買這麼多藥作甚?”白依搖頭不解,質問着。
“隴山哪能買到這麼多的珍貴藥材,而且到時候算買也浪費時間,我就想着讓邢禮多買些回來帶到平和縣。”
“這麼多藥,看來邢禮是跑遍了京師,真是不容易啊。”白依感慨。
“不過京師裡也要防備着,我明日吩咐太醫院,讓他們多搞些這些藥材,部分留在京師,部分帶到平和縣。”白依說。
“那事不宜遲,何時去?”江雪露問。
白依想了想,道:“若萬事俱備,明天中午即刻出發。”
“那白醫師你去麼?”江雪露又問。
“我肯定去,太醫院人多,我再多帶些人馬,不足一月,平和縣就可轉危為安了。”
“那京師怎麼辦?”江雪露表面似是在關心京師安慰,實則試探白依是否鐵了心地去。
“你這就小瞧了我們京師啊,京師這麼大,不缺像我一樣的醫術高超的名醫,就皇宮裡的一個太醫院,就人才輩出了,你不用擔心這些。”
“事不宜遲,白醫師還是先回去禀告聖上,畢竟人命關天,早去早回。”顧辭在一旁說的倒是好聽,實則就是讓他趕緊走。
白依在賴在這裡也不知該做些什麼了,于是作揖告别。
江雪露心中抱怨:可是他還沒答應讓我也去呢?若是當着恩公的面提及此事,即便白依同意,恩公也不會同意的。
白依剛出客房的門,江雪露就想追上去,卻被顧辭一把拉住,他有些生氣,一直抓住她的手腕,說:“你要去湊什麼熱鬧?”
“我怎麼啦?”江雪露不知為何顧辭莫名地對自己發脾氣,自己又不是受氣包,于是也怒聲說。
“你抓着白依問東問西,根本就不是擔心京師安危,你是想跟着他去,對嗎?”顧辭死死抓住江雪露手腕,将她拉近自己。
江雪露低眸不語。
“平和縣裡究竟有誰?讓你如此拼命,還有,你那個桃花村的朋友竟有如此本領,連白依都不曾聽聞的毒她竟然一眼看出。”
我是為了做任務,成為被人敬佩的女醫,我要回家啊,大哥。江雪露心中哀嚎,卻又說不出口。
“平和縣危在旦夕,我也隻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罷了,平和縣百姓的生命與京師百姓的生命,與你的、我的、皇帝的、各大官員的生命都是一樣珍貴,若京師遭遇不測,我亦會如此。至于我那個朋友到底是誰,這重要嗎?她告訴了我此事,告訴我藥方,有這些就已經夠了,你不需要問這麼多。”江雪露不知怎的就說出了這番話,她自己都有些震驚了。
“我怎能不問這麼多?平和縣有白依他們就夠了,你去湊什麼熱鬧?至于你那個所謂的朋友,你就如此确定她是好人?難道你就不懷疑她對你心懷叵測!”
江雪露咬咬牙,道:“我沒有說我要跟白依去,而且你沒有資格評判我的朋友,至少她現在幫助了我們。”
“你難道就不懷疑這背後什麼陰謀?”
江雪露擡眼怒視着他,“恩公,你疑心太重,不管這背後有何陰謀,平和縣遭遇不測就是真,至于那些陰謀,不在我的考慮範疇之内。”
江雪露說的也是氣話,若真有陰謀,她定會再做打算,但是眼下之急,是救助平和縣百姓。
“世道上生存之難,我不會永遠在你身邊,所有事情你都應做足準備。”
“恩公怕我在這個世道上活不下去嗎?”江雪露反問。
“露兒,做人不能過于善良。”
“那我想問恩公,你對我這麼好,全皆是因為劉奶奶嗎?”
江雪露不知怎的就問出口來了,畢竟系統這麼長時間不出來了,顧辭對自己的好感度遲遲沒有增加,她自己心裡也着急。
可怎麼着急,也不能問的這麼明顯吧。
腦子一熱,問出了口,加上心裡怒火未消,眼下不知該如何為自己打圓場,隻能硬着頭皮,面不改色地注視着他。
顧辭眉頭突然一緊,随即舒展開來,手中力度松下來。
可江雪露并沒有掙脫。
片刻後,顧辭才道:“我答應過劉奶奶,護你一世。”
江雪露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結果的,可不知為什麼當他說出口時,心中會感到失望。
江雪露掙脫開他的手,黯然道:“既然如此,恩公不必因我而感到對不住劉奶奶,我不是小孩子,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
“恩公我累了,先回去了,你沒事也回房吧。”說罷,江雪露就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