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希莎已經不在這裡了,白依說她已經去面見皇上了,本來他要跟她一起的,可她不讓,無奈之下,隻将她送到皇上面前,自己就回來了。
皇上乃明君,不會妄自殺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盡管是一個來自與中原為敵已有十多年來的國家的人。
江雪露了解希莎的聰明才智,面對皇上的疑惑,她定有最好的處理辦法,該做什麼,還說什麼,她有分寸。自己若是跟她到那裡去,不光不能幫到什麼,可能還會幫倒忙。
“你的事情已經替你辦妥了,你還不回去?”白依一邊檢查已經收拾完的藥箱,防止漏掉什麼,一邊詢問她。
江雪露對他的話裝作沒有聽見,她看着他檢查藥箱裡的藥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你這是要出發了?”
“已經比預出發時間晚許多了,現在不去什麼時候去,今日來了希莎,說不準明日就會來了稠莎。”白依提着藥箱,和衆多太醫院的醫師陸續走出太醫院大門,門外,正有保駕護航的侍衛在等候着。
江雪露小跑着追了上去,與白依并肩,嬉笑着說:“你們捎我一程呗。”
“我們去辦正事,從皇宮到顧府還有好這段路程,你自己叫個車走得了,怎麼?身上沒帶錢?”
江雪露擺擺手,連忙說“不”,“誰說讓你送我到顧府了?我是說你們捎我到皇宮門口,從太醫院到皇宮大門還有好些路程呢。”
恰好,太醫院這幫人中有兩三位不會騎馬,需乘馬車前去,恰好,前方正是接應那幾位不會騎馬的醫師的馬車,車夫穿着也似個身懷絕技的侍衛。在馬車的一樣,整整齊齊地栓着許多毛色光澤的駿馬,一瞧便是上等的好馬。
如此,白依便同意下來,他沒說話,指了指前方的馬車,對江雪露說:“請便。”
江雪露像隻靈活的兔子一樣跳上馬車,還從簾帳探出頭,招手示意他們快過來。
衆人氣勢磅薄地出了皇宮大門,門外的一棵樹上,栓着一匹不高不矮,毛色亮澤的黑馬,不用想,這定是甯陽公主派人送過來的。
此時,這批即将遠行的隊伍停下來,江雪露也從馬車上蹦下,她帶着目的即将達成的笑意,對白依道:“謝謝啦!你們快走吧,畢竟是要去救人,人命關天呐!”
白依冷不丁地“哼”了一聲,警告她:“你最好是回顧府。”
江雪露滿臉帶笑,重重點頭。
隊伍漸行漸遠,江雪露這才解開拴住那批黑馬的缰繩,剛一上去,那個久違的官方的女聲從空中穿來。
“歡迎宿主駕駛黑馬,系統這就為您導航。”
江雪露氣到嘴抽。
不知道的還以為系統你崩了呢,這麼久都不出來,早知道你自帶導航,我也不用愁眉苦展,煞費苦心,想這樣的法子想着跟蹤他們的主意了。
“宿主任務完成進度停滞不前,系統無法向您彙報。”
說實話不還是因為自己實力不行,可是,讓兩個人對對方愛到入骨,成為一個江湖上人人敬佩的女醫,這些都需要時間,怎能着急?
既然有“導航”,那就不愁了摸不到地方,也不用着急跟着他們,跟着他們,還要做好被他們随時發現并送回顧府的準備。
顧府很好,顧辭人也很好,隻是她有事情要做,現在不能回去,況且,她氣還沒消。
既然有“導航”,那就不用擔心了,在宮門外等等希莎吧。
她騎着馬跑了幾步,感覺有點不對勁,就是與騎别的馬的感受不一樣。她下來,牽着馬往前走了幾步。
這才發現,這馬是順拐的!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馬踏飛燕”?!
公主真是煞費苦心了。
朝堂之上,皇帝高坐于龍椅之上,還有一位白發蒼蒼的站在公公在一旁随時供需。朝堂兩側,站着兩排身佩長劍的侍衛,朝堂之下,本該是衆多手握笏闆的文武大臣,可是此時,竟隻有一位眼神炙熱的女子。
“你說你叫希莎,乃鐵漢達王的女兒。”龍椅上具有重大威壓的聲音傳來。
女子無絲毫動搖,堅定如泰山,她款款道:“正是,如今的南胡王鐵哥達乃我叔父,他暴政橫行,陰險狡詐,若不是他陷害我父王,如今的中原與南胡的關系絕不是這般情狀。”
“你說的如此堅決,有何證據?”
希莎緩緩從腰間取下一布囊,裡面裝有一封書信。
空氣裡都是酸臭與血腥味,陽光穿過高處的小窗戶吝啬地照射進來,大牢内依舊很昏暗,時不時的從空氣力傳來獄卒的聲音,他們好像在指揮這什麼:“拉到那邊去!”
又有人死在監牢裡了。
這是一間挺大的牢房,關押着好幾個“犯人”。
監獄被建在一個荒涼的地方,放眼望去沒有人煙,隻有雜草,還有一所冰冷的監獄。
想必被分配到這裡的獄卒之前是犯了通天大罪吧。
他們也不總在牢内呆着,有時候獄卒們會讓他們出來幫忙幹那些髒亂差的活,他們逃跑不了,因為手铐腳铐他們是依舊是帶着的。
一天,這荒無人煙的土地上經意外的出現了一個經商的人,他身騎高馬,身後還有許多的随從,還有許多馱着大大小小的布袋和箱子的馬。
看起來是個富商。
就是不知是迷了路還是怎麼着,他們來到了這裡。
他注意到了正在幹活的希莎和阿骨朵,即便穿着肮髒的囚服,她們二人依舊很美。
世間大多數人,都抵擋不了錢财的誘惑,獄卒接受了商人的銀子,将她們賣了出去。
臨走之前,一個叫達勒的中年人塞給了公主一張布條。
以囚服為紙,以血為墨,以手為筆。
他本是上代南胡王身邊最得力的将軍,一直忠心耿耿。
原來他早有準備,就等着這一日将布條交給公主。
他曾跟随着那位南胡王幫中原打過勝仗,雖不是中原人,但皇帝依舊器重他。他想靠這個關系來求的中原的幫助。
年月已久,本來白色的布條有些發灰,上面的血迹早就暗紅到發黑。
公公接過布條,交給了皇上。
皇上打開那張布條,上面寫着“南胡政變,公主為奴,今公主逃離,待公主面見聖上之日,望聖上念及舊情,給予幫助——達勒。”
皇上深刻地記得這個人,當時北羌來犯,中原将士不敵,一籌莫展之時,達勒将軍從南胡趕來,扭轉了将要戰敗的局勢,最終,他們勝利而歸。
正陷入回憶時,一個堅決的聲音從下傳來:“請聖上幫我奪回王位,若得此,南胡依舊是中原最得力的臣子。”
……
江雪露在外面并沒有等太久,希莎就被一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出來,走之前,那人還像她作揖告别。
她手裡拿着張金色令牌,面帶微笑,看樣子她的目的達成了。
江雪露問她那張令牌是用來做什麼的。希莎說:“聖上答應了我的請求,他說如今的街城百姓皆視南胡人為惡敵,人人見便想誅之,有此令牌,就能免了不必要的打打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