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證明這枚印章是你的?”顧辭緩緩走向他,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他顫顫巍巍,“這印章本就是我的,你若不信,讓謝公來見見我,他肯定認得我這個外孫!”
晚上,江雪露和顧辭一同把他送往了謝府。
大多數人都以為這個小公子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當他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時,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在他不再是邋裡邋遢的裝扮,來之前,江雪露早就托人給他好好梳洗一番,這下,也算有個貴公子樣了。
顧辭和江雪露一直跟随着他。
謝铖和謝夫人兩人坐于正堂,讓幾名下人給他們備了茶。
“你說你叫陸子熙。”謝铖帶着質問的語氣看着那個有些緊張的陸子熙。
“侯爺,是我。”他拱手言。
謝铖輕呵一聲,“世上想借我外孫身份飛黃騰達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說是就是了?”
他取出那枚印章,呈給謝铖,“侯爺,請看,這是謝家人專有。”
謝铖拿起那枚印章,端詳一番,突然,他把那枚印章的低端一扭。
小小的印章實則暗藏玄機。
印章一分為二,裡面裝有一個十分小的三十二面的篩子。
謝铖蹙了蹙眉,又看向陸子熙。
他起身,走到他身旁,突然把他的衣服向下一扯,一個紫色梅花狀胎記像刺身一樣紋在肩膀上。
衆人大驚。
謝铖怔怔地看着他,幾乎要流出淚來,“你真是我的孫兒!”
謝夫人早就激動地哭了,他跑過來,緊緊抱住他。
“回來幾好,回來就好。”說罷,他仰天長歎,像是完成了生命中一個重大任務。他轉身面向他們二人,“老夫謝謝你們二位了”
“侯爺多禮了,既然公子已平安回家,那我們就不便打擾,先回了。”顧辭拱手而言。
說罷,他拉起江雪露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車中,顧辭臉上流露出擔憂之情,他問她:“露兒,你是如何找到那個陸子熙的。”
江雪露把一切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
他沉默不語。
回到府中,他們各自回房,江雪露睡不着,冥冥之中,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總覺得陸子熙不該是那樣,但是見謝侯爺那表情,肯定他就是了。
不管怎樣,總算完成一個任務了。
她心血來潮,提起紙筆,整整齊齊地寫下自己要完成的任務。
同時,她在尋找陸子熙後面打了一個對号。
“系統啊系統,我這算是完成一個任務了吧。”她滿懷期待地說。
“最後結算。”
令人高興的是,系統終于又活過來了,但是留下了這四個字又消失不見了。
“我真是服了!”她氣道,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氣惱地躺下了。
“咔擦”一聲,核桃碎成粉渣,顧辭緩緩松了手,核桃像流沙一樣一點點流在地上。
他重重舒緩口氣,叫來邢禮。
他隻是對他說此事蹊跷,陸子熙怎能沒有預兆地突然回來,讓他去暗中打探,以免那個陸子熙有什麼隐測之心。
邢禮不多問,隻照辦。
謝铖再次得見外孫,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府中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将此事昭告天下,可他沒有,就好像陸子熙一直在他身邊一樣,他不過對他多加了一層疼愛。
這或許是對他的另外一種保護方式。
幾日後,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比上年的鵝毛大雪低調了許多。江雪露照常坐在醫館中的櫃台前。
這幾日,她真心覺得恩公和邢禮都好忙,恩公這幾日出去了,說是要辦公務,邢禮也一天天很少回府。
整個顧府,就隻剩一個婆子和她了。而且這兩人雖在同府,卻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樣,幾天都見不着一面。
她每次一回家,都直接回房睡覺去了。
幾日之前,她還能和顧辭聊會天再回去睡覺呢,他這一外出辦公務,不知要何時才能回來。
數着時日,明日就是她的假休日了,希望明天雪停吧。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前,從中下來了一個翩翩貴公子。
江雪露見了,先是輕呵一笑,又趕忙來接。
“殿下,你怎麼來了?”
男裝的李歡歌似乎有什麼好消息,她道:“明日我要出宮玩,你和我一起,我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語氣中還有些撒嬌的味。
思忖一番,這些天她名聲略起,可自己好久沒能出去玩一把了,況且這幾日無聊的很,不如跟着去吧。
她答應下來。
兩人才聊了幾句,李歡歌就被一個公公叫走了。
她笑着看着遠行的馬車,飄泊的雪中隐約看出李歡歌從車窗探出半個身子戀戀不舍地朝她招手。
她也朝她揮手:“我記住了,明日再會!”
不愧是公主,馬車的周圍為了三層的侍衛,都高騎馬上,方琪走在侍衛地最前方。
李歡歌提前定好了行程。生長在深宮中的她偏偏對山水景色極為感興趣。幾個要去的地點,不是有山就是有水,要不就是兩者皆有。
“陸子熙回來了,你知道嗎?”李歡歌很驚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