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聚會結束後根本沒給叙郃發消息,此時此刻卻在這裡看到他,無非隻有一種可能:叙郃一直在這兒等他。
“我送你回家。”
“滾。”
南辛徑直往前走,沒理會身後的alpha。叙郃追上去拉他的手,指尖發冷,“南辛,你聽我說……”
明明是夏天,alpha卻手指冰涼。叙郃攥得緊,南辛沒能甩開他的手。他回過頭,目眦欲裂,“我叫你滾,聽不懂嗎?”
這家音樂餐廳開到半夜兩點,他們唱歌唱嗨了,幾乎是卡着點出來的。現下街道已經沒什麼人了。
叙郃一把抱住他,連指尖都在發顫。
南辛又聞到他身上的苦艾酒香味,惡心得直想吐,他用力捶alpha的肩膀。讓他放開自己,手下毫不留情。
他剛剛親眼見證了一段幸福美滿的愛情,所以越發感到悲哀,此時此刻在無人的街道,天上連月亮都沒有,自己卻在跟一個三年前抛棄了自己的alpha糾纏不休。
“叙郃,你滾。”
他惡狠狠地開口,懷裡的alpha卻把他越抱越緊。南辛憤恨得兩眼發紅,又想到叙郃和那個女人指尖纏繞的模樣,埋下頭,一口咬住了alpha的腺體。
叙郃痛得悶哼了一聲,依舊沒有放開他。
他還在易感期,腺體本來就敏感。猛地被omega毫不留情地咬下去,四肢百骸都在發疼。
叙郃眼皮發燙,垂着眼,連嘴唇都在抖,“南辛,你聽我說……聽我解釋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樣……”
嘴裡嘗到血腥味,南辛才放開了他的腺體。
他偏過頭沒再掙紮,毫無反應地站着,好半晌才說:“你先把我放開。”
“那你别走……”叙郃緊緊閉着眼睛,咬牙抑着痛楚,“你别走……”
南辛淡淡地嗯了一聲。
高大的alpha這才慢慢松開手,但依舊不安地按着南辛的肩膀。他急切地想要對上南辛的眼睛,可omega始終側着頭。
他顫抖着嘴唇,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不知道南辛看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誤會的,更别提章茜的身份說出來确實不好聽。
于是兩個人又僵持在那裡。
終究是南辛忍不住了,他偏過頭睨了叙郃一眼,嘴角還挂着一線血迹,是剛剛從alpha腺體上咬出來的。
叙郃看到他笑了一下,鮮紅的嘴唇張張合合:“你不是要解釋嗎?怎麼不說話了?”
“原來叙總就是這樣追人的,跟一個omega抱完之後轉頭就能跟另一個omega親親我我……”
“不是,”叙郃緊緊閉了一下眼睛,“不是這樣的。”
“那她是誰?”
alpha又恢複了沉默。南辛面露不耐,“就這麼難以啟齒嗎?”
“……她叫章茜。”
南辛嗤笑了一聲,“我問的是她的名字嗎?叙郃,你是不是有病?”
叙郃渾身都疼,心髒更疼。他垂下眼,幾不可聞地說:“她是我之前的未婚妻……”
南辛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也愣了一會兒。夏夜的晚風吹得他心底發寒。
原來就是那個omega,三年前自己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叙郃就是在籌備跟她的訂婚宴,所以沒有來醫院看他哪怕一眼。
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轉身就要走。
叙郃卻再次把他攬進懷裡,南辛近乎是尖叫了一聲,崩潰到了極點似的,一個勁兒地叫他滾,罵他賤,說自己就不該回國,這樣也就不會再遇上他。
漸漸地溢出了哭腔,南辛才閉上了嘴。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面對南辛所有的謾罵,叙郃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句話,“我愛你。”
南辛雙手垂着,沒了力氣。
“你愛我?”他兩眼無神,“叙郃,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你要是愛我,那三年前我在病床上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退婚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我回九龍灣頂樓的那天空無一人,你到底在哪裡愛着我?”
“……南辛,我易感期到了。”
alpha啞着嗓子,慢慢說出了這句話。
一瞬間,南辛像是被拉扯回了三年前的那個雨天。他剛從聯盟美展回來,那時候alpha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一進家門就像此時此刻這樣把他緊緊抱在懷裡。
他晃了一下神,“什麼?”
突然,南辛又聞到了alpha的信息素,猛然反應過來。他擡起頭看叙郃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
他這才發現,叙郃渾身上下都在發冷。
alpha無力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嘴裡還嗫嚅着在說我愛你,一會兒又說對不起,沒頭沒尾的,像是已經沒了意識。
南辛咬咬牙,從叙郃褲兜裡掏出車鑰匙,把人拖到副駕駛上。都坐下來了,alpha還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車裡空間狹小,南辛隻能彎着腰,“叙郃你先放開我,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醫院……”
南辛看着他後頸流下來的血已經凝固了,是他剛剛發狠咬的。他眉頭皺得更緊,“放開我,我們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
無論他怎麼說,叙郃都不放手。南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埋下頭,伸出舌頭溫情地舔舐alpha的腺體。
叙郃嗚咽了一聲,繃着身子把他抱得更緊。
“叙郃,聽話。”
跟易感期的alpha沒有辦法講道理,南辛隻能耐着性子哄,“叙郃,你先把我松開,我要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