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那您到底生不生氣?”
談黎斜着眼睛看它,半晌嗤笑一聲:“沒工夫和狗生氣。說正事。”
段亦這才松了口氣,緊繃的臉上終于有了些笑意。
它支吾了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談黎身下的椅子。
談黎無奈,伸出雙手——段亦的眼睛一下就亮閃閃的,青年對它來說輕飄飄的,像一片柔軟的雪,他把青年抱起來,轉了個身,自己坐在椅子上,給談黎當肉墊。
徹底擺脫青年稚氣後,段亦顯出成年獸人獨有的野性張力,談黎在它懷裡窩着,撿了半天才找到塊柔軟的地方,下巴往它肩上一擱,指尖沿着肌肉線條遊走起來。
段亦身子一僵,抿着唇半天說不出話,看得出來它已經在竭力忍耐,卻依舊被談黎調戲得呼吸發緊。
“少爺…您留給我的線索,我已經…看到了…”段亦每說半句話就要深呼吸一次,“眼下…人類這邊,輿論紛紛…您的意思呢?”
談黎側過臉枕在段亦頸間,指尖抵住段亦顫抖的喉結:“怪物那邊的反應呢?”
段亦吞咽了一下:“…他們聽我的。”
談黎聽出了隐隐的自得。
不過嘛…
他的腰向下壓,與段亦靠得極近,足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段亦渾身滾燙,熱得吓人。
談黎眉頭一挑:“怎麼?”
這一聲又是譏诮又是玩味,段亦試圖想些什麼轉移注意力,眼裡卻隻能看到青年戲谑的笑。
每次都是這樣,它的少爺氣定神閑,而它早已丢盔棄甲。
段亦羞愧難當,卻是不肯松手的,從頭到尾隻有嘴上認錯态度良好:“…我太想您了,少爺,對不起。”
談黎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向下一坐,果不其然便聽到男人的一聲悶哼,這悶哼雖是吃痛,卻透出一股愉悅。
抖M。
受不了。
談黎揚眉,隻見段亦面色绯紅,狗爪子搭在談黎腰後,黏住似的不肯松。
“少爺,”它湊近談黎耳畔,依戀地蹭着,“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兄長告訴我,皇帝一直想要見我,為了人類奴役論。”
段亦的耳朵随着青年的話語而高高豎起,一绺絨毛微微晃動。
“你想見見皇帝麼?”談黎輕呵出一口熱氣,撲在段亦脖頸處,像神明的恩賞。
段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正對上談黎淺笑着的殊麗面容。
他璀璨而耀眼,睥睨一切規則,是最狡猾的狐狸與最自由的鷹鳥,而現在,他為了它,甘願被囚困在這裡…
系統把段亦的腦回路一五一十轉告給了談黎:【這個世界的主角好像沒救了。】
談黎:【也不看看我是誰。】
系統詭異地沉默了。
但也确實,這話若是叫其他任何人說出來,都有過分驕傲的嫌疑,可偏偏是談黎,他有說這話的資本。
系統心想,是啊,他可是談黎啊。
愛上他,太簡單了。
那邊,大狗愣了片刻,用力摟緊了談黎,将它失而複得的寶藏,重新揉進骨血裡。
“少爺…少爺…”它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隻能反複親吻着青年的唇瓣,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
“謝謝你,謝謝你…”它的眼淚落在談黎發間,像一個瀕死的旅人,拼盡全力觸摸他的星星。
談黎被它念得耳熱,身上起火似的,偏偏蠢狗隻知道點火,沒想過滅火。
他沒好氣地把狗往椅子上一壓:“不做就把你的狗爪子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