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景:“小了。”
内褲。
施雲醒:“那裸着。”
“不限制裸睡自由。”
解決完衣服,施雲醒抱着被套枕套和床單走出了門,“選哪間。”
民宿的裝修風格比較統一,單樓層房型都大差不差,他随意念了幾間位置,貢景一會說樓梯邊,一會說走廊盡頭,都說風水不好。
單層就那麼幾間房,哪間不挨着盡頭或者樓梯。
施雲醒擡起眼皮,上目線翻起,筆直地望着貢景:“小戶型不談風水。”
“科學精神浸泡過幾年的身體談什麼封建?”
後腦勺的碎發也有幾分炸毛了。
貢景頭低了幾分,勾起一抹笑:“老闆,我有點怕黑。”
施雲醒:“你開燈睡。”
“不限制用電。”
“怕沒有人的地方。沒有安全感。”
貢景漆黑的目光垂落。
施雲醒氣笑了:“看來你每天都是抱着人睡,怎麼不讓你男朋友和你一起來,來着荒山野嶺找安全感。”
施雲醒棉麻的外衫搗鼓衣櫃有些皺皺巴巴,濃長的睫毛和上挑的眼尾不滿得很明顯,像隻炸毛小貓。
貢景低聲說:“我還沒有男朋友。”
還胡言亂語拼湊用詞,又低沉着笑着喊了句:“主人。”
怎麼怎麼?這麼沒臉沒皮。
施雲醒心底的火焰又在嗆煙,熏得人眼眶酸,他眨了幾下眼:“關我什麼事啊。”
貢景湊近低下身,手拽着施雲醒的衣擺理了理,手拂過身後幾乎快一掌比攏了施雲醒的腰,他心想,得多吃點。
施雲醒慌忙地退後兩步,身後的手卻壓的更實了,滾燙的體溫隔着薄衫傳遞,他上目線攻擊力更甚,弧圓的眼尾翹着。
貢景松了手,投降:“老闆衣服亂了。”
“我可以睡那邊嗎。”
貢景寬肩長腿地往後退了一步,肌肉線條蟄伏在外套中,這樣的身形很難沒有安全感,感覺錘壞人還是鬼,都能物理超度。
貢景厚着臉皮:“感覺不在老闆的偉岸英姿的統治範圍中,我會很快難以呼吸,害怕得死掉。”
想不起他,沒關系,他會制造更鮮明的記憶。
施雲醒晃晃腦袋,又覺得貢景可能真的病了,點點頭:“随你。”
“你不能到客廳這頭。”施雲醒警告,他手扒拉了一下空氣,畫了一條暗線。
貢景這下乖巧了:“嗯。”
隻是等待施雲醒轉身的時候,貢景又叫住了他,沉聲顯得似乎很淡定:“施雲醒,你姓什麼老闆。”
他本來想順着人裝不認識,裝模作樣地問施雲醒:
老闆,你姓什麼。
結果,被他拆散得語義不搭。
還把人名字直直念了出來。
把陌生人裝成老熟人。
……
貢景以後都會恨英語。
施雲醒捏着門把手停了片刻,唇角翹了兩下,又落平繃直:“你不是知道了。”
“施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