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培訓課程都分布在上午,下午他們在自己被分配到的工位上跟着不同的前輩們學習。李一一和李言都在周一下午就被分到了經驗豐富的同事那裡學習。
而蘇曦是周三才被分配給了另一個工作時長六個月卻都還沒轉正的同事--王爾燃。
王爾燃是個戴着方方眼鏡,梳着齊劉海兒,有些憨厚可愛的韓系小哥,比她大兩歲。蘇曦發現他們兩個都比較i,剛認識的前幾天都沒怎麼交流過。
但他是個盡職盡責的師傅,每一步内容都會提前告知清楚。
蘇曦坐起這些實習生的基礎工作簡直小菜一碟,不過她還是每天認真努力完成。
如遇到别的部門或别的組試圖給她增加工作量,便直接拒絕,并說明自己的工作也滿滿當當,再反問一句:“要不這個您幫我指導一下?”
那些人聽完就像腳底抹了油,一溜煙滑走。
她暗自吐槽自己真的有這麼像大冤種嗎?
雖說拒絕大可不必的工作依舊是平靜地“發瘋”,但是“發瘋”指數都較低,一個周下來,才減掉了3點怨氣值。
可作為實習生,她還是不敢輕易造次,每天能按時打卡待辦--減掉怨氣值,蘇曦也覺得不算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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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部門例會,頒布了下一周的工作計劃。每人都需要針對本次推出的修容盤來提案,新來的三個實習生們為輔助。
王爾燃思維很活躍,在看了蘇曦完成度相當高的市場調研後,立刻有了方向。
眼看到下班時間,蘇曦正收拾背包,轉頭跟王爾燃打招呼:“王哥,快下班了,要不明天我們再弄?”
“不用的,你已經幫我大忙了。我在這加會兒班,剩下的我自己弄完。”
聞言,蘇曦松了松拿包的手,拉回被推在一旁的椅子,重新坐下。她聳聳肩:“那我再幫你對一下ppt吧。”
王爾燃轉頭看過去,就見她紮着低馬尾,揉了揉因長時間盯着電腦屏幕而發紅的眼睛,打開ppt,對照着文字,又投入到工作狀态。
他淺笑着,調整了下坐姿,湊近跟她探讨起方案部分。
時間很快就來到晚上九點,王爾燃去樓下買飯,蘇曦一個人在電腦前編輯着文檔。
桌子上微弱的光源照亮了那張白淨小臉,眉頭微微皺起,時而因思考而左手托腮,時而因想到了什麼又快速在鍵盤上敲打幾下。
宋辭朝回公司拿東西,路過辦公室,便看到了蘇曦一個人坐在那裡,全神貫注工作的神情。
不自覺駐足看了一會兒,等再回神,他擡步靠近,清了清嗓子。
“還在工作?”
蘇曦被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打了個激靈,擡頭,便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慌忙站起來:“宋總。”
“大家都回去了,忙完還是早點下班吧。别猝死了。”宋辭朝點點頭,囑咐完便轉身走了。
蘇曦愣了愣,這明明是關心下屬,怎麼他的好意聽着讓人這麼别扭呢?
好啊,怕公司攤上事兒是吧?
蘇曦撇撇嘴,咬牙切齒,低聲說了句:“萬惡的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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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到來,蘇曦辛苦一周,低能量人類隻想在家爽躺,便還是選擇去菜市場大戰不公平的秤,從而完成每日待辦,怨氣值-1。
兔兔玩偶在床邊坐下,拍着毛絨手,鼓勵她:“蘇曦,你已經做的很好啦!祝賀你!”
“是的,我把這個時間線當成虛拟遊戲的時候,就沒那麼多顧及了。”
“摒棄道德、不安和愧疚!”
蘇曦笑着,用食指指尖點她腦袋:“你說的那是道德感吧。”
“哦!道德可能還是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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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來,同事們帶着自己周末完成的初步方案挨個進行彙報,本該出席的張經理卻有事缺席。讓副經理組織大家彙報完後,進行内部投票,作為部門的推廣方案。
王爾燃針對市面上反饋的陰影顔色厚重,容易搓泥卡粉幾個痛點,在廣告中設置了濕潤度對比,以及針對不同膚色、不同膚質的分情況案例展示。
最後王爾燃的方案被高票選中。
王爾燃主動請蘇曦喝了奶茶,并感謝她的幫助。
兩人午休的時間,在公司樓下聊了幾句。
蘇曦問他為什麼能力這麼強還一直沒有轉正。
王爾燃捏了捏手中的杯子,笑得有些酸澀:“張經理每個周都在我的評分表格上打最低分。我後來才知道,跟我同期的都請他吃飯喝酒,給他送禮。但我沒有,我不擅長這些人情世故,所以可能哪裡得罪了他。”
之前的一樁樁一件件職場霸淩在眼前閃過,蘇曦心髒被人猛地捏緊般,心跳不穩,她牙齒重重咬在吸管上。
“沒事的,不會阿谀奉承,也可以出人頭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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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爾燃的方案在一周内開始進行操作和實施,他作為創意負責人,工作量日益增加,蘇曦陪他熬了三天,便感覺身體吃不消了,于是周四她便到點下班走人。
忙碌得讓人窒息的一周,又過去了。
蘇曦不再當“啞巴忍者”,有時候幫王爾燃在食堂占位子都敢明确告訴别人了。
不考慮那人身份地位,會不會得罪人那些。
這對她來說,是裡程碑式進步。
系統也對她非常友善,隻要勇敢發言,就能減怨氣值,隻不過份額隻占0.1。一個周下來,她隻減了1。但好在生活有條不紊,蘇曦也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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