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清晰撞進蘇曦的耳朵裡,穿透耳膜一般,震耳欲聾。
她嘴型随之轉為“O”狀,想說什麼,但聲帶像是有阻礙,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呆滞了?”,宋辭朝壓下笑意,故意闆着臉問:“怎麼,難道隻想着推脫?”
不知道是不是午後的太陽太過炙熱,連帶屋内的溫度都跟着上升。
蘇曦一陣燥熱,腦子閃過一絲對某畫面的聯想,瞬間口幹舌燥。
“我怎麼......可能?”
“我是聽懂了。”,宋辭朝抱臂,後背重重撞上椅子,視線還是牢牢盯住她。
“聽懂什麼?”
“你,想賴賬。”
宋辭朝的眼神鎖着蘇曦,讓她在鼓起勇氣對視幾秒後,又敗下陣來。
“對不起,我喝多了,不記得了。”
“渣女。”
“?我沒想抵賴啊?”
“那你負責吧。”
“你想怎樣?!”
“你拿出點誠意來,行嗎?”
“我都不記得!你家有監控嗎?給我調監控。”
“沒有。”
“那你要怎樣?”,蘇曦擰眉,薄唇緊抿,又松開:“實在不行,讓你親回來!”
随着話音落下,兩人都陷入了幾秒鐘的震驚中。
蘇曦後知後覺,耳尖紅得滴血。花了一分鐘才回過神來,就見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她擡頭,宋辭朝垂眸看她,眼裡附上幾分侵略性。
“你,你幹嘛?”,蘇曦脖子往後仰,下意識躲開他急速拉近的距離。
這邊宋辭朝彎腰,從俯視轉為平視,眸子微微眯起來,薄唇輕啟:“親回來。”
他不同以往的平靜溫柔,本就立體的五官更加深邃,整個人被危險氣息環繞。
蘇曦隻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燒起來,她偏過臉去,趕快求饒:“我錯了!我說錯了!我跟你道歉!”
她一口氣說完,頓了兩秒,餘光瞥到宋辭朝起身拉開距離,她才連忙呼吸幾口。
兔兔從腦海中跳出來:“蘇曦,你怎麼慫了?”
蘇曦尴尬咳嗽兩聲,想到什麼似的,趕快問道:“我斷片了,你能幫我回憶一下我到底幹什麼了嗎?”
兔兔左耳彎了彎,然後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是依附于你的狀态而存在的,你被酒精侵入大腦,我們為了不被影響,隻能急速撤離了。”
好嘛,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蘇曦算是聽懂了:“有事你們先跑,我殿後,是吧?”
兔兔天真笑起來“咯咯”幾聲,蘇曦無奈扯扯嘴角,也笑。
她這邊忙着跟兔兔對話,完全沒注意到背過身去的宋辭朝也是一時間忘記了呼吸,在走遠幾步後,猛喘兩下,才勉強壓下去脖頸處蔓延至臉龐的紅迹。
吃完飯後,宋辭朝開車送蘇曦回家,兩人在路上默契恢複了正常交流,在宋宅的一切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蘇曦問起二老怎麼沒在家?
宋辭朝臉色冷淡,說到這個突然撇撇嘴,很是委屈:“出去度假了。”
蘇曦羨慕二老的感情,點點頭,直言不諱:“那你成留守兒童了。”
宋辭朝一時語塞,他趁紅燈,停下車,偏頭回了句:“我可以找你這個欠債鄰居。”
“你回幸福莊園住了?”
宋辭朝颔首。
綠燈亮起,他踩了油門,加速前進。
“額,我對你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但是你幫我的,我不會忘記。”。
蘇曦目視前方,說這話的時候沒再看一旁開車的人,更像是對自己提醒,對他許諾。
樹影成行,陽光刺眼。
蘇曦清楚感受到了獨屬于午後的炎熱,記得那份溫度,連帶着宋辭朝認真開車的側臉一起印進了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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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言約了蘇曦和王爾燃小聚,提前慶祝一下三人即将順利從“試用期”全部畢業。
蘇曦欣然答應了。
這是原時間線上不曾經曆的。
她之前沒什麼朋友,總是遇上各種各樣的麻煩事,都是一個人面對,總會覺得無助。
但沒人伸出援手,她也就習慣獨來獨往。
但在這裡,在這條時間線上,她有可以交談的人,有默默支持她的。
朋友。
蘇曦準時坐在約好的咖啡店裡,不多時其他兩人也到齊。
難得脫離公司,在休息日見面,不免聊到之前蘇曦的熱搜話題。
蘇曦也不藏着掖着,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交待了一遍。
王爾燃和李言才對蘇曦之前整治孫莉莉和阮埥的做法徹底理解。
蘇曦本以為他們會對此發表一些看法,或多或少給她一些指教,卻沒成想,兩人聽完一言不發,均是皺着眉頭。
這反應她是沒想到的,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