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氣得差點吐血,又拿溫小璃沒一點辦法,眼睜睜地看着她關上門給她拒之門外。
她恨得心竅疼,臉上反倒是平靜,讓丫鬟春梅扶着自己去看看自家兒子。
那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好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整個腦袋腫成了一大個發面饅頭。就這樣了他嘴裡還在念叨‘溫妹妹,溫妹妹’,像是被抽了魂。
周夫人一口血吐在地上,整個人沒了知覺,待她醒來後隻有春梅在身邊,她那個丈夫在得知她沒事後,跑去了吳姨娘那邊過夜。
心裡越發恨上了溫小璃和裴老太太,後宅管事權奪不回,隻能是被人魚肉的下場。
趕走周夫人,溫小璃隻覺耳根子一下子清靜了許多,端起茶盞,抿了幾口茶水,而後翻身爬上床榻,準備打坐調息。
南喬在一旁急得伸出手指,一個勁兒地戳溫小璃的胳膊:“姑娘呀,您今兒個可不能這麼跟周夫人說話!她怎麼說也是您的舅媽,您得悠着點兒,不能這般不管不顧。”
溫小璃無奈地睜開眼,看着南喬反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跟她說話合适?”
南喬擡起右手,用手帕輕輕掩住半張臉,小聲道:“您得跟她虛與委蛇,面上總得過得去,可千萬不能當面就跟她把臉皮撕破。”
她的想法怎麼跟祖師爺一模一樣。
溫小璃輕輕搖了搖頭,又問:“我幹嘛非得跟她周旋?我不圖她什麼,又不求着她辦事兒。”
南喬急道:“姑娘,您可别不當回事兒!您要是這麼硬剛,往後您的名聲可就全毀了,旁人指不定在背後咋編排您呢,說您是個悍婦。”
溫小璃一聽,不禁哈哈大笑:“悍婦?我覺着悍婦這名号也挺好的。”
南喬一聽,連連擺手:“使不得,小姐!這要是落了個悍婦的名聲,往後您可怎麼嫁人?哪家公子敢娶您。”
溫小璃微微側過頭,凝視着南喬反問:“我為何非得嫁人不可?你看,我家财萬貫,又是侯門獨女,吃穿不愁,逍遙自在。再看你,有一身好技藝傍身。雖說這世道不好,但是隻要你想,必定會有一條出路等着你。”
說着,溫小璃伸手輕輕拍了拍南喬的肩膀,溫言撫慰道:“别怕,你記住,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人要是無欲無求,自然也就無所畏懼了。”
說完,溫小璃重新閉上雙眼,潛心調理氣息。不一會,隻見她周身漸漸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整個人仿若沉浸在一片靜谧祥和之中。
坐在她身邊的南喬隻覺得整個人都安靜下,至于她說的無欲無求,無所謂懼細想來好像是有些道理。
等到溫小璃徹底入定,南喬起身去處理她認為對的事情,小姐可以無欲不求,她是不行的。人活在這世上就是要争一争的,不能讓那些小人得逞。
南喬找人把溫小璃院子裡門修好後,便來到裴既歡的院子。她一進門院子裡的丫鬟就把她攔住。
“南喬現在你已經不是二爺院子裡的人,你不能進去。”
南喬冷笑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二爺房裡的人,發配你一個丫鬟還是可以的。”
南喬是孫二家的家奴,孫二管理關裴家後院的奴才們,對一些沒有後台的丫鬟小厮們有絕定性的生殺大權。
攔住她的丫鬟知裡面的利害,但就在南喬來之前,晚風特别交待以後南喬來了都要攔着。
晚風同為裴既歡的大丫鬟,她掌管着二爺院子裡的錢财,再加上早上發生的事情,丫鬟們自然站在了晚風那邊。
“你不能進。”
晚風也不是吃素的,推開丫鬟道:“我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說着她大步朝朝南的卧室走去。
南喬作為裴既歡的貼身丫鬟之一與裴既歡住的就一牆之隔,去她自己的房間時要經過裴既歡的房間門。
她見門大開着,沒作多想徑直走過去,踏入門檻的時候才聽到裡面‘咿咿呀呀’的男女聲。
南喬來裴既歡房裡差不多三四個月,前一個月裴既歡對她算是規矩,第二個月調她晚上守夜。
說是守夜其實就是睡在有一屏風之隔的外屋聽候裴既歡差遣。
不是什麼苦差事,最多半夜的時候倒水什麼的。可令她沒想到的是,裴既歡在與晚風同床的時候,讓她在一旁候着,看着他們在床上颠龍倒鳳,事後再讓她清理他的身子。
她向裴既歡提出換個丫鬟,裴既歡不同意,隻說她照顧的好離不開她,怕她不高興賞了她不少好東西。
一時間院子裡的人都傳她與裴既歡已經有了魚水之歡,要不然二爺怎會賞她這麼多東西?
南喬氣得發配了幾個多嘴的人,還是堵不住别人的嘴,就連孫二私低下都讓她好生經營取裴既歡姨娘的位置。
時間一長,南喬再看裴既歡與人颠龍倒鳳竟不再惡心,聽那‘咿咿呀呀’的聲音身體裡竟有異樣感覺。有一天晚上她夢見與男人颠龍倒鳳,醒來後床單濕了一片。吓得她好幾晚不敢睡,聽到裴既歡與女人在一起的聲音,便會生出許多不該有妄想。
守夜成了一種折磨,她身心疲憊不堪。當裴既歡壓倒她時,她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身體卻沒做反抗,正當她要稀裡糊塗的給了裴既歡時,溫小璃出現打破了她生出的念想。
南喬再次聽到那‘咿咿呀呀’的聲音,身體不由得打顫,她緊咬住嘴唇想要逃離,屏風内傳來晚風咯咯笑的聲音,随後是她在裴既歡耳邊低語,距離太遠南喬聽得不大清楚。
等她說完,隻聽得裴既歡笑道:“我說南喬那幾日怎不敢看我,原來天天晚上夢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