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純這幾日管着溫小璃不讓她出去惹事。好幾天沒打裴既歡溫小璃手癢,關上了院門在自家院子裡打拳。
呼呼一套拳下來,溫小璃身體發熱,剛坐下喝茶院門外傳來嬷嬷們的吆喝聲。
“老太太要查園子,各個院子都給我敞開着。老太太發話了,今個誰不配和查園子,就讓人滾出園子。”
南喬連忙搶了溫小璃手上的茶杯道:“小姐,快快去床上裝病。”
溫小璃不急道:“别怕容我再喝口茶。”伸手去拿茶杯,南喬往右邊側身巧妙地躲過她的手。
“小姐你快去,他們自是不敢查你的房,來我們院子裡查也是沖着我來。”
說着,她推溫小璃進了房門,把她按上了床,出門去查園子裡的人。
老太太查園子找了三波人,一是沈姨媽,二是大房媳婦蘇宜,三是溫司帳。
張之純見到這三人一起查園子,隻道妙:“沈姨媽代表着周夫人,大房媳婦蘇宜是外來勢力,溫司帳代表溫家。三人三股勢力,各懷心思,想幹壞事或者包庇誰都是不可能的。”
溫小璃想不到裡面還有這麼多道道,佩服道:“張之純,你看得真清。”
張之純道:“你像我死了多少回後,你也看得清。一會放精明點,别動不動就抽人,現在不是時候。”
溫小璃:“好了~”她乖巧地躺在床上,等他們一衆人走到房間門口。
沈姨媽和蘇宜帶着兩個嬷嬷進了房間,溫司帳因是男子不便入内,便在門外候着。
衆人穿過屏風,但見溫小璃斜躺在床上,面色如紙,喉間咳聲不斷,明顯是病未痊愈。查園子本就不查主子,進來是循例走個過場,彼此心照不宣,衆人正要退去。
沈姨媽三兩下走到床邊拉起溫小璃的手道:“呀,這孩子真讓人心疼。道長和我說你最少三天就能醒。道長可真神了,姑娘醒了不說身子也好的差不多。”
睜眼說瞎話可一點不含糊,淨往自己臉上貼金。
溫小璃不好發作,忍得臉上都泛起了紅。
南喬見不秒上前道:“沈姨媽小姐要休息。”
沈姨媽擡頭瞟了眼南喬道:“你這排場竟比小姐還要大。”
南喬不跟她客氣:“我命大撿回了一條,排場再不大怕是就沒命了。”
沈姨媽視南喬為眼中釘,上次沒要了她的命,這回定不能草草了之。
沈姨媽站起道:“排場比小姐大,丫鬟能做好?園子裡不知誰組的賭局?南喬你這排場讓人生疑。”
沈姨媽眼神一轉,向屏風前的嬷嬷喝道:“還不進來查查。”
南喬貼身照顧溫小璃與她住在同一個房間,隻是她住的是靠東邊的偏房。
兩個嬷嬷聽令快速地走向東邊。南喬三兩步趕上去喝道:“好啊,想查是吧,何必勞煩别人,我自己來就是。”
她走進房間,猛地一掀櫃門,一件件地朝着外面扔去,一時間,房間裡衣物紛飛,都是些她平時穿的衣物。
“怎麼,這些可入得了沈姨媽的眼?” 南喬瞥了一眼沈姨媽,緊接着,她又轉身走向床鋪,一把扯過被褥,用力一甩,重重地落在沈姨媽腳邊。“不是鐵了心要查嗎?姨媽可得瞧仔細了,看看這裡頭有沒有主子用的東西。”
南喬動作迅速,不過片刻工夫,就将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地上都是些平時穿戴的玩意兒,再無任何可疑之物。
沈姨媽本想着讓嬷嬷們查的時候,來個栽贓嫁禍的,沒想到南喬先她一步。計劃落空隻得悻然離去。
溫小璃房裡的另一個丫鬟溫月璃,沈姨媽吩咐嬷嬷們随意掀了兩個衣櫃,走個過場,這才離開溫小璃的院子,去了别處。
南喬要跟着出去打探情況,留溫小璃一人在房間裡。
溫小璃擔心南喬在神魂中問道:“她出去會不會有事?”
張之純笑道:“你太把她當小孩子,南喬比你想的要利害很多。”
溫小璃道:“我怕那個。”
那個指的是‘天道’,誰知道會不會又來一次。
張之純道:“經你這麼一弄,應該不會,在‘天道’那裡或許她已經是‘死’人。現在我們應該想想下一步。”
溫小璃笑道:“水來土掩,想多了也沒用。”
“你還不明白,我們面對的不僅是‘天道’還有人。這宅院中的人個個都想你去死,危機四伏,你也知道重置次數多後會讓你忘記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你,我至今也想不起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