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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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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内的龍涎香濃烈,蓋住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一個年輕男子跪在禦書房冰涼的金磚上,額頭抵着手背。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半刻鐘了,後背早已僵硬如鐵卻不敢稍動。

“顧卿。”少年天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語調平和,卻讓顧隐舟脊背繃得更緊。

“臣在。”

“擡起頭來。”

顧隐舟緩緩直起身,視線緩緩直視天顔,眼底盡是不卑不亢,禦案後的陸昭一襲素白常服,墨發未束,指尖正輕輕敲着一份奏折。

“你在國子監校書從未出過差錯。”陸昭淡淡道,“四年前宇文昭叛亂時,藏龍山的軍報是你親手謄抄,遞入天督府的。”

顧隐舟呼吸微滞。那夜他冒死将密信偷偷塞進天督府的大門,才讓季尋之提前得知,可這件事本該無人知曉……

“朕查過。”陸昭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唇角微揚,“你習慣在‘軍’字最後一筆多頓半分。”

顧隐舟指尖一顫。

“明日,你去史館報到。”陸昭将一份任命推至案邊,“修撰《永元實錄》,把該寫的……都寫進去。”

顧隐舟重重叩首:“臣,領旨。”

次日的冀州官道上阮照野策馬疾馳,官袍下擺沾滿泥點。他懷裡揣着密旨——冀州知府阮照野,即刻入京面聖。

就這麼一句,連緣由都沒寫。

他眯眼望着遠處漸近的城門,忽然想起四年前滑族叛亂那夜,他帶着三十死士潛入鬼市,堵住了敵方的後路。事後朝廷嘉獎,他卻主動請調玄州——那地方亂,沒人願意去,用了兩年的時間滑族平叛後,玄州安定,他又被調入冀州,任命冀州知府。

“阮大人!”城門處,一名小吏快步迎來:“陛下口谕,請您直接入宮。”

阮照野咧嘴一笑:“帶路。”

同日的藏龍山官驿,燕知鶴正在燈下寫信,忽聽窗外一聲輕響。他不動聲色地擱筆,袖中匕首已滑至掌心。

“燕通判。”陰影中走出一名黑衣侍衛,遞上密函:“陛下召您入京。”

燕知鶴展開信箋,上面隻有一個字——來

旁邊便是“如朕親臨”的大印。

他指尖撫過額角的燙傷,那是當年宇文昭事變,朱砂村爆炸時留下的,後來朝廷平亂,可傷疤卻永遠留了下來。

“何時動身?”他問。

“即刻。”

燕知鶴輕笑一聲,吹熄了燈。

兩日後的禦書房中,陸昭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指尖輕輕敲着案幾。

顧隐舟垂首肅立,如青松般挺拔;阮照野抱臂而立,眼底帶着野性的鋒芒;燕知鶴則溫雅含笑,仿佛隻是來赴一場詩會。

“知道朕為什麼叫你們來嗎?”陸昭問。

三人沉默。

少年天子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遠處太傅府的方向,“楚卿和季卿要成婚了。”

顧隐舟眸光微動,阮照野挑了挑眉,燕知鶴則輕輕“啊”了一聲。

陸昭回頭,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所以……朕需要你們。”

阮照野咧嘴一笑:“陛下要我們怎麼做?”

陸昭看着眼前這個還未到而立之年的男人桀骜不馴的樣子,突然恍惚了一下,

“你真像他。”

“陛下,臣隻是不明白,兩位大人是否能夠順利成婚不就是陛下的一句話嗎。”

阮照野很聰明,也很放肆,他真不怕死。

陸昭并沒有理他,“顧隐舟入史館,修實錄。”他緩緩道,“阮照野進兵部,掌軍械。燕知鶴……你去吏部吧。”

燕知鶴微微颔首:“臣明白了。”

“你們都是聰明人。”陸昭走回案前,指尖點了點三份任命書,“該怎麼做,不必朕教。”

三人齊聲:“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陸昭滿意地點頭,卻又忽然補了一句:“對了,江臨策會協助你們。”

阮照野皺眉:“江太尉?”

“刀隻跟鞘是本同一體的。”少年天子輕笑,“刃與刃之間…隻會是挾制。”

窗外,秋風卷落一片枯葉,輕輕落在禦案上,陸昭拾起葉子,對着光看了看,忽然輕聲道:

“這朝堂,該變一變了。”

楚喚雲踹開吏部值房門時,三份履曆正攤在案頭。吏部尚書吓得打翻了硯台:“楚、楚太傅...”

“慌什麼?”楚喚雲随手抓起阮照野的履曆,“本官來看看新同僚。”

窗外傳來争執聲。季尋之冷着臉攔住要硬闖的衛臨策:“江太尉,吏部檔案非诏不得閱。”

“巧了。”衛臨策亮出黃絹,“陛下口谕,命下官協助太傅考察新官。”

楚喚雲挑眉——這小狐狸什麼時候讨的旨意?

月末的太傅府忙的底兒掉,楚喚雲推開書房門時,季尋之正在謄寫婚宴賓客名錄。

“江臨策帶着三個新人去查北疆軍械庫了!”楚喚雲抓起茶壺灌了一大口,“阮照野那瘋子直接撬了咱們三箱弩箭!”

季尋之淡定地換了一張紙:“嗯。”

“嗯——?!”楚喚雲奪過毛筆,“你知不知道燕知鶴在翻吏部舊檔?顧隐舟那傻子連《永元實錄》的底稿都搬出來了!”

季尋之突然伸手拽住他衣領。楚喚雲猝不及防被拉得彎下了腰,剩下的話全被堵在了唇齒間。

“你太吵了。”季尋之松開他,指尖抹過楚喚雲的眉頭。

窗外傳來沙沙聲。楚喚雲猛地推開窗,正看見江臨策蹲在牆頭摘海棠果。青年太尉懷裡兜着鮮紅的果子,笑得人畜無害:“楚大人,您家海棠真甜。”

“滾下來!”

“陛下讓我來送聘禮單子。”江臨策靈活地翻下牆頭,從袖中掏出黃絹,“順便問問,婚宴能不能添副碗筷?”

楚喚雲展開絹帛,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北疆特産——全是楚喚雲愛吃的。最下方朱批小字:朕坐主桌。

季尋之突然輕笑出聲:“告訴陛下,臣等惶恐。”

“陛下還說...”江臨策眨眨眼,“阮照野查軍械是走個過場,顧隐舟翻檔案是為補全《功臣錄》。”他忽然壓低聲音,“至于燕知鶴...他的刀沒有我的快。”

楚喚雲眯起眼:“什麼意思?”

“意思是——”季尋之抽走黃絹,“陛下在給我們鋪台階。”

三日後的兵部衙門裡,阮照野一腳踩在弩箭箱上,沖匆匆趕來的楚喚雲咧嘴一笑:“楚大人,這批貨射程少了二十步啊。”

楚喚雲奪過弩機,“北疆風大,你當是帝都呢?”

“是嗎?”阮照野突然壓低聲音,“那為什麼箱底藏着赤鐵礦的提單?”他指尖一彈,鐵片铮然作響,“這東西...可不是造弩用的。”

季尋之按住楚喚雲的手:“阮大人,赤鐵是鑄犁頭的。”

“巧了。”燕知鶴的聲音從廊下傳來,“下官剛在戶部查到,北疆去年新墾的荒地...”他展開賬冊,“用的全是木犁。”

楚喚雲突然笑了,他攬過阮照野的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年老友:“老阮啊,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北疆嗎?”

“嗯?”

“因為...”楚喚雲猛地收緊手臂,“那裡的狼都懂規矩——”他貼着對方耳朵輕聲道,“不會亂翻獵人的糧倉。”

大婚前夕的城南私宅,季尋之對着銅鏡調整喜服領口,忽然從鏡中看見楚喚雲拎着酒壇翻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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