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把洛爾的烏鴉嘴堵上好了。安啟頭疼地想。
雖然來的不是葛蘭,但一根筋的狗崽子艾文,有時候比他哥還要麻煩。安啟哀歎一聲,把安吉爾的身體推進床底,單手抄起洛爾進了浴室。
「騙子」
在某人懷裡依舊不老實的洛爾戳戳戳。
“我不得留點力氣應對突發情況,比如現在?”
知道洛爾是在指責她裝虛弱,安啟笑嘻嘻貼着洛爾的耳朵說話。
熱氣吹進耳廓裡,癢的厲害,一直偷襲胸肌的手隻好擡起護住耳朵。
壞alpha,滿身心眼子。
“湯圓、糯米。”
湯圓低低叫了聲回應,叼着球跳上床又跳下去,開始滿屋子亂竄。糯米鼻頭動了動,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擡腳。
被安啟拍了下去。
“不至于。”
狗狗無辜地瞪大眼,遺憾地放下腳腳。
大門被推開。
艾文才走進來,又迅速退回門口捂住口鼻,眼淚在眼眶打轉。
臭狗,也就安吉爾那種遲鈍的beta受得了。
想到有些瘋癫的哥哥,艾文抹了抹熏出來的眼淚,随手從藤蔓上薅了兩朵花苞塞進鼻孔,強行逼着自己走了進去。
“這位先生,夜半來訪,有何貴幹啊?”
柔和的燈光亮起,艾文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聲音的來處。
神色慵懶,紅唇糜豔,黑色的長卷發在閃着珠光的絲質襯衫上蜿蜒。修長高挑的身影倚門而立,斜照的燈光籠着她濕潤的發尾,折射出細小的光輝。
海……海妖?
那沐浴在月光下的海妖隻需朝人類抛來一個眼神,人們便會義無反顧地,跳入海裡,朝她遊去,心甘情願地,被黑發纏卷拖入海底,慢慢窒息……
“咳!”
艾文把鼻孔裡的花骨朵噴了出去。
該死的,這真是個alpha?艾文狼狽地撇過臉。
“一個alpha,如此放蕩……”
“嗯?”
很好,繼廢物之後又解鎖一個新詞。
“是alpha就出來打一架,輸了,就為你白天的惡劣行為道歉。”
他是光明正大決鬥,絕不是報複,想到這裡,艾文重整旗鼓,腰杆又挺直了。
“我的惡劣行為……”
天旋地轉,根本沒來的及反應,艾文,一個alpha,被人單手捏着後頸甩到了床上。
“好一個颠倒是非,賊喊捉賊。”
安啟眸光暗了暗,緩了好一陣才止住脫力而顫抖的手。
強行扳過艾文的臉,安啟額頭抵着艾文的前額,泛着血色的眼底滿是戾氣。
她該想到的,那枚牙印,隻有alpha才敢。
“我惡劣?我是在那可憐的beta身上留下了酒味,還是在她退化的腺體上落下了牙印?”
她不想深究的,可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她底線。
年輕alpha嚣張的氣焰被壓了下去,支吾着,三分懊悔并了七分羞惱。
“是我,那又怎樣?”
壓抑的情緒仿佛夜色中積聚已久的悶雷,隻需要一道閃電做引,便轟隆隆地,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艾文翻身将安啟壓進被褥裡,眉心相觸,鼻尖相抵。凝視着紅土一般的赭褐色,恍惚回到了有安吉爾在的晨光暮色裡。
安吉爾溫和、博愛,總是和塞缪爾一起為普蘭缇克領的大事小事操心,襯得他們幾個像無理取鬧的孩子。
他明明該是她未來的伴侶!
“她又察覺不到。她是個beta。”
艾文咬牙切齒地開口。
“擁抱也好、親吻、撕咬,甚至标記都是徒勞,她永遠清白,永遠理智!”
而他們呢,像欲望無處安放的野獸。信息素攀比着,宣誓主權一樣,一次又一次撲上去,然後毫無着落的,慢慢消失。
“或許你該試試,愛而不得,不被回應的滋味?”
“奧,你不必。”
挺秀的鼻尖蹭了蹭安啟的唇瓣,冷月色的發絲在臉頰兩側撩動,安啟耳畔傳來帶着惡意的低語。
“在妹妹的葬禮後享用她的Omega,看樣子,你對她也沒多在意。所以你在憤怒什麼?或者說,你想借此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呢?”
“财富,地位,還是土地?”
“你想繼承普蘭缇克,同時繼承她的omega嗎?”
“怎麼,洛爾他美味到讓你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都是欲望驅使的動物罷了,身體總是比腦子先行一步,哪有資格指責同類。
艾文越說越語速越快,越說越興奮,眸光閃爍,活像一隻嗅到了血腥氣的野狗。
直到泛着涼意的拳頭擦過他的側臉,帶起一片火辣辣的灼痛。
緊接着一記膝擊把人頂開,安啟利落地翻上艾文的背,膝蓋頂住他的脊椎,伸手一勾一挑,抽掉了艾文的領帶,并絞住了他的脖子。
“!!呃!”
“噓,安靜一點。”
這張臭嘴,别把洛爾氣得跳出來。
咖啡混着酒香,熏得艾文有些暈眩。該死的,這個粗魯alpha,壓的他好想吐。
“我不止有資格繼承她的Omega,還有能力收拾你——狂妄自大的alpha小狗。”
安啟虎口牢牢卡住艾文的嘴,低頭咬住領帶一端,右手握住另一端在腕上纏了兩圈,緩緩收緊。
粗粝的結扣持續摩擦着敏感的腺體。強烈的窒息感混着快感,瞬間擊潰了艾文的意志。大顆大顆湧出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嗚嗚……嗚嗚……”
你個瘋子!
放……開……
他是不是……要死了……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