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連個正經貼身侍從都沒有,誰能傳出去!”
見Beta偏過頭,長睫顫動,一副受傷的樣子,安啟:
“……”
她真是謝謝了!
這要是阿茲特那朵食人花,她早暴力鎮壓了,問題是安索他是朵嬌滴滴絲絨般的玫瑰,是她最沒轍那種,誰忍心動,正常人碰掉他身上一顆露珠都要忏悔半天。
“我、去、換、浴、服!你等着。”
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安索目送她離開,倚在池邊,蹙着眉。她很好拿捏,就是缺點攻擊性,平和溫順的人最不容易沖動犯錯。該怎麼挑起她的……
“搭把手,謝謝。”
安索聞聲擡眸,眼睛蓦地花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安索的瞳孔努力聚焦,又被黃黃綠綠鼓鼓囊囊的扭曲玩意打散。
見安索眼神僵直,整個人凝固的石膏一樣立在池邊沒有反應,安啟抿唇挑了挑眉,自顧自地把安索的肩當泳池扶手用了下。
明顯感覺到他肌肉的僵硬,安啟得意地在腦海比了個耶,開心地坐進池子裡。抽象油畫似的沙灘褲立時膨脹,随着撩動的水波蕩漾。
“麻煩你了,安索。”
安啟撥弄了下頭發。海藻樣的發絲鋪散下來,長及腰際。配上黃綠色打翻了油漆罐子似的的沙灘褲,沒有一點美感,隻有精神污染。
安索往水裡瞄了一眼,好不容易喘勻的呼吸又開始斷續、停滞。
眼睛好痛,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alpha,要不從家裡随便抓個小輩吊着她吧,他有點不想要了。
安索别過臉,給這個自己招惹回來糟心的alpha洗了頭發,至于其他的,理都沒理。他碰一下都覺得是在亵渎自己的手指。
「母親,請您安排塞萊斯特到别墅住一陣子——」
“啦啦啦……”
安啟左手纏着防水的料子,右臂懸着,背對安索叼着背心下擺,開始搓搓搓。
有節奏的哼哼穿進耳朵,正在給羅拉夫人發信息的安索冷了下,陰郁地扭頭。
審美異常的alpha坐在水裡,黑發攏在胸前,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脆弱的腺體。
濃黑和玉白,鮮明到極緻的對比再次抓住了安索的視線,安索想起那充滿力量的腰肢,身體又開始發燙。
她捉弄了他,别怪他不客氣了。
“成功捉弄了我,你很得意?”
“唔!”
細麻布重重擦過後頸,安啟激得頭皮發麻,沒忍住哆嗦了下。
天殺的,她的腺體是膠粘上去的,這麼用力搓,邊緣被大力撕扯,和用膠帶粘她的汗毛有什麼區别!
但是,玫瑰刺了你一下,你總不能還回去。于是炸毛的alpha又變得慫答答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洗澡喜歡哼歌。”
安啟回頭,小心翼翼捏住細麻浴巾的一角。她的沙灘褲是有點辣眼,但也不至于把人氣到黑化吧。
“我自己來就好。”
“不、髒兮兮的小混蛋,需要被清洗。”
安索撕掉了溫柔憂郁的假面,捏着安啟的下巴把她的臉扭向水面,食指指尖隔着細麻來回搓弄着後頸那塊軟肉,眼見着alpha額角滲出細汗,肩背越繃越緊,甚至開始小幅度的顫抖。
生氣嗎?暴怒吧,快反擊,快來撕碎我。這個壞心眼的alpha。他會得到她的。
安索愉悅地勾起唇角,瞳色猩紅,帶着無法言喻的瘋狂和快意。
“夠了!”
安啟如他所願地怒了。皮都要給他揭下來了,再沒反應那是屍體。
安啟疼得直抽抽,反手扭住安索的手腕,紅着眼眶回頭。卻發現,欺負人的,倒比她這個被欺負的哭得還厲害。
beta豔麗的紅唇已咬出深深的齒痕,淚珠在眼眶中凝聚、滾動,在她回眸的瞬間,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落,沾花了白瓷般的面龐。
安啟火速松開手。又開始了,這誰扛得住。
“對不起,我不該戲耍你,也不該吼你。”
Alpha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安索以沉默抗拒,緩緩捂住臉。水色順着指縫流下來,指間半露的眼睛像水洗過的鴿血石戒面,拘着一縷流光,不時地凝成月華,滴落下來。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早把你從普蘭缇克接回來的,你就不會養成這樣糟糕的性子。”
對不起,他過于興奮就會止不住流淚呢。
猩紅的瞳色被水色暈開,襯得長長的睫毛海棠花蕊似的,被淚珠墜着顫動了下,便承受不住似的垂落,小心抖落了朝露,又卷曲回去。
安啟的喉嚨燒灼,像是沙漠裡無望地走了三天三夜的旅者,急需一場甘霖,消解由咽喉而起,實際上全身都在叫嚣的渴望。
“你——”
又一滴露水滾落在手背上,然後一滴接一滴,碎在空氣中……
好可惜。
幹燥的唇落在了安索的手背上,吞掉了那顆露珠。長睫上揚,安啟仰頭盯着上方的安索,瞳眸中是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野獸望見獵物般的期待、和渴望。
安索輕輕眨了下眼,甘霖簌簌落下,仿佛在無聲回應安啟的期待。
他在說:你可以。
安啟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