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尖銳的犬齒刺穿了那片不太平整的皮膚。
————
「母親,立刻派人把塞萊斯特接走,他分化成了Omega。」
安索關掉通訊器,面無表情地睨着安啟。
“我不是故意的,我餓了。”
安啟眼睛空空,仰在沙發上,後頸疼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
“而且你都咬回來了。”
沒把她的假腺體扯掉,真是奇迹。
“你放着一個Omega在旁邊,發狠似的咬我一個beta,你分明是故意的。”
安索慢吞吞開口,後頸痛得他直想抽氣。他是想要她,但不想在她的易感期裡,他還不想被玩死。
“頭好痛,好暈、好餓,你就是想謀殺我。”
“我知道了,黑曼巴,你剛剛往我的腺體裡注入了毒素!”
安啟委委屈屈,她沒有錯,她隻是自衛反擊。
“毒死我你也沒好處的,明目張膽謀殺海文家繼承人,你會被大家罵死,也别想繼承普蘭缇克。”
“我想要你死還需要這麼費勁,直接放任你在普蘭缇克,你根本活不到秋天。”
那裡需要他粘的一身腥。
“可我确實有中毒的症狀,不是易感期。”
确實算計了人家的安啟語氣軟了下去。她的腦子還在诶,就是不那麼聽使喚。
“麻痹、無力,和——”
安啟仔細回想了下。
“奇怪的味道。”
安索的臉不自覺地抽了抽。
“那是塞萊斯特的信息素。”
“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是曼陀羅的香氣。”
“即便如此,也隻是信息素而已,不會真的像人攝入了曼陀羅的毒素那樣。”
信息素隻是一種交流和感知,不會被吸入。也不會真的有氣味對應的特性。
安索擦掉了安啟臉上幹結的血污,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低燒,妄語……到底是易感期還是什麼?
“安索。”
柔和摻着些激動的聲音在門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安索回神,嘴角彎了彎。母親的行動力真是一如既往,絲毫不拖拉。
“母親。”
安索把手絹折好敷在安啟的額頭上,起身繞過遮擋,走到羅拉夫人面前。
羅拉瞟了眼安索過來的方向:Alpha胳膊打橫遮住眼睛,交疊雙腿架在沙發一側扶手上,似乎是睡了。
用扇子掩住了小半張臉,羅拉聲音壓低,又無法抑制其中的喜意,兩相矛盾之下,說出的話語好像是從胸腔壓泵出來的氣音似的,又輕又啞。
“塞萊斯特分化成了omega!”
羅拉再度看了眼落地窗方向,躺在沙發上的alpha身體舒展,雙腿修長,腰腹手臂的線條流暢,看起來充滿力量。
“真是個漂亮的alpha。”
“不過、似乎……不太正常?”
塞萊斯特迷人的信息素連她這個beta都聞見了。而安啟,一個健康結實的alpha,竟一點反應沒有?
“誘發了易感期,但她意志力很強。”
強到,甯肯壓着他這個beta欺負,也不肯去碰塞萊斯特一下。敷了藥的後頸依舊火辣辣地疼,安索下巴揚着,盡量避免拉扯到傷口。
“母親,您盡快把塞萊斯特帶走,最好讓人以為他是在杜普雷家分化的。”
“好,媽媽知道,不會留他耽誤你的正事的。隻是杜普雷這麼多年從未有過omega,他是怎麼分化的呢?”
羅拉把扇子往上移了寸許,隻露出一雙憂郁的彎成新月的眼睛。安索竟用下巴看她。是她表現的太過欣喜?
可是,塞萊斯特分化成Omega,是Omega啊,這簡直就是杜普雷的奇迹。
“您已然猜到了,何須問我。”
兩雙相似的眼眸對視,仿佛要望進對方心裡似的。
“看好塞萊斯特,母親,還有,守住這個秘密。她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好了,好了,安索,不要這樣嚴肅。我知道小羊是你的。塞萊斯特會遇見屬于他的alpha,在春日數不清的舞會裡。”
她喜歡這個春天。
羅拉合上扇子,正打算離開,急促迫近的馬蹄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打着領結,穿着嚴整三件套裝的alpha大步走進來,步伐迅疾、走路帶起的風甚至拂動了牆壁上挂毯的流蘇。
“下午好,羅拉女士。”
塞缪爾稍稍彎腰,以手撫胸行了一禮。氣勢迫人,動作倒是禮貌得體。
“縱馬闖入他人住宅,您的行為讓我懷疑法瑟因家的禮儀和教養。”
安索上前一步,扶助羅拉的肩膀,止住她後退的動作。
“這裡有人分化成了omega。”
塞缪爾并不回應安索的質疑,而是反将一軍。
“至于是誰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安啟住在這裡,但顯然,這座住宅裡并沒有相應的隔離措施。”
屬于omega的信息素還在擴散,塞缪爾的腺體開始發脹,胸腔鼓噪,眼尾泛起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