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也?”紅衣女子目光冰冷,毫無憐意,“托你的福,我師兄商文皓變成了那個鬼樣子。”
“?!”舞七大驚,這些人竟是縱屍派的。
舞七神情的變化被紅衣女子看在眼裡,“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你勾連長青派,害慘我師兄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怕呢?”
“殺了她。”一柄利劍抵在舞七的脖頸處。
死亡的威脅讓舞七心生怨恨,她下山以來,發生的每一件倒黴事似乎都與縱屍派有關,嘴上說着跟五毒派魔教同源,無故對她下手最深的是他們,反倒是名門正派,并未對她做出什麼。
舞七看着裡外的十幾人,蠻力掙紮許久都無濟于事,萬念俱滅,她索性豁出去了,“你師兄作惡多端,想讓他死的人多了!”
“作惡多端?”女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這話竟然能從一個魔教弟子口中說出,你不會把自己當成什麼救世大俠了吧?”
十幾人聞聲笑了起來,嘲弄着舞七。
“你們縱屍派本就是魔教的異類!教主就是被冥嶽長老害死的!魔教的叛徒,草芥人命的惡魔!我下山以來的每一次受傷都是拜你們所賜!”舞七紅着雙眸,眼中恨意更深。
“好了,動手吧,”紅衣女子似是不耐煩了,“這家夥跟大頭蒼蠅似的,讓人厭煩。”
揮劍的男子朝舞七頸間劈了過去,鮮血飙濺,噴湧而出,頸間的血口大張,舞七來不及驚呼,幾欲疼暈過去。
“縱屍派的魔鬼……”她不甘心地最後望了一眼這群人,血淚從眼中滴落,含恨閉目。
……
元啟二十九年,冬,百花樓
衣着青色長衫,身形修長的俊俏少年推門而入,看向床上被褥隆起的一大塊,一愣。
他掀開被褥,裡面的紅衣嬌媚美人倩影一閃,滾下床往他懷裡撲。
少年冷漠地側身,美人踉跄地撲在了地上。
“哎呦,姓尚的,你可真不會憐香惜玉。”柳青望美眉微蹙,抱怨道。
“你算哪門子的玉。”尚知予嘲笑。
“想跟本花魁一夜風流的男男女女多了,也就你一個人不識好歹。”
“我沒那興趣。”
“我以為你早就離開浔陽了。”柳青望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約我做什麼?”
“走之前想向你商量一些事情。”
“啊……讓我猜猜。”柳青望掐着嗓子嬌笑道,“不會是跟奴家的終身大事有關吧,公子見笑了,奴家未娶也未嫁。”
“……”尚知予無語。
“咳,開個玩笑……是跟無相派近日發生的事情有關吧。”柳青望正色道。
“那倒不是,無相派的事情等我到了盛京再去調查。”
“蕭懷義讓你回盛京的?”柳青望問。
“……”尚知予垂眸默認。
“我看他使喚你挺心安理得的。”柳青望冷笑,“有時候我不确定你到底是長青派的掌門還是無相派的弟子,怎麼蕭懷義那個老東西總指使你越俎代庖那些有的沒的。”
尚知予無奈,“中了「七式吸星神功」後,活下來的可能大嗎?”他似是不願接柳青望的話題,轉而問。
“基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柳青望斷定,“你師祖那麼厲害,不也是中了一掌後逝世的嗎?”
“師祖并非因「七式吸星神功」而死。”尚知予搖搖頭,“「七式吸星神功」隻是誘因,師祖的死另有主因。”
“那是你們門派内的事了,我可不關心。”
柳青望聳聳肩。
“……”尚知予沉聲,“舞七中了商文皓的一掌。”
“啊,那個灰頭土臉的假小子。”柳青望一頓,“死了挺可惜的,我還蠻喜歡她的。”
“她沒死,隻是受了點内傷。”
“你在說笑嗎?”柳青望嗤笑,“那野丫頭武功可不怎麼樣,我幾乎感受不到她的内力。”
“對,所以很奇怪。”尚知予皺眉。
“你問過她了嗎?”
“我想,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是認真的嗎?”柳青望臉色漸白。
“我沒必要給你開這種玩笑。”
柳青望的臉色逐漸凝重,“那你有什麼猜測嗎?”
“有一種可能,她體内存在某種東西,吞噬了大部分「七式吸星神功」。”
“某種東西?有這種東西嗎?”柳青望疑色不減。
“有啊,毒蟲或蠱蟲。”
“以「七式吸星神功」這麼厲害的掌法,一般的蠱蟲或毒蟲會被即刻粉碎。”
“是的,所以我懷疑跟「五毒」有關。”
柳青望靜默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着尚知予,“你當真這麼覺得?魔教五毒派問世以來,隻用過「陰蛇」和「無蟾」,另外三毒連名稱都聞所未聞。”
“其餘三種毒我們至今未發覺,這本就很可疑,倘若早就問世了,而我們正派對此毫不知情,就很恐怖了。”尚知予。
“先不說那三毒,商文皓那一掌,你能确定是「七式吸星神功」嗎?或許他隻出了三分内力呢?”
“我不确定,隻是懷疑,我沒有親眼看到商文皓出掌的過程,不過我覺得他沒使内力的可能性不大。”尚知予接過柳青望的話,“商文軒和李琥也并非等閑之輩,以商文皓草菅人命的性格,我不認為他隻會随手出掌,必然下了死手。”
柳青望點點頭,“是這樣,但我還是覺得舞七的傷跟「五毒」無關,因為舞七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五毒派将毒蟲引到她體内,目的是什麼呢?五毒毒性之強,舞七怎麼可能至今都毫無異常變化?即使有關,是你猜測的最糟糕情況,我們不也對它毫無辦法嗎?除了「陰蛇」和「無蟾」,其他的我們聽都沒聽過,無從應對,隻能因勢而為,随機應變。況且剩餘三毒是否存在都有待考究,我甚至覺得現今隻有兩毒,五毒是魔教為了震懾正派而散布的幌子。”
“小角色……嗎?”尚知予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