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思故樓。是她們宿舍樓的名字。
據說是某個公司老總為了他家孩子捐的樓。他們學校的住宿本身也不差,但少爺嫌棄,但又不想去校外住。老總爹大手一揮,就有了這會兒她們住的豪華宿舍。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思故樓也沒什麼深層含義。思故即school。門牌号都是S—開頭。
葉朝朝和少清允拎着吃的坐着電梯上了三樓。
一進門,室友小凡和秋秋就迎了上來。
葉朝朝在兩人還沒開口打趣之前,指揮着少清允把飯一一分給她們,意圖用飯堵住她們的嘴。
幫傭少清允乖乖照做。
倒也不是葉朝朝有多麼的“專制霸道”,隻是小凡她是重度雜食磕CP患者,其病态程度令人發指。據當事人曾言:她磕過武松與虎,赫魯曉夫和玉米,孔乙己與茴香豆……葉朝朝和少清允也有幸成為她的CP名單中的一對。
雜食大師恐怖如斯!
其實葉朝朝想委婉的說:求求别磕,但反抗無效,隻能躺平。
少清允出了一身汗,将東西放在桌上後,說了一聲,便去洗澡。
小凡湊過來問葉朝朝,臉上笑的狂熱:“朝朝,她剛剛是去接你了嗎?明思樓那可是在學校的東區,一來一回挺遠的。到這得二十多分鐘吧?”
她一副今天又磕到了的表情,嘴角的迷之微笑的弧度像極了某塊小海綿。她說着話手上動作也不耽擱,三下解開包裝,拆了筷子,一手端飯,一手拿筷子。目光如炬,等着葉朝朝再說一點精神食糧的具體情節,她好下飯吃。
葉朝朝歎氣,捏了捏小凡的臉:“乖乖,多吃飯,少說話。”說完轉身坐到沙發上躺屍了。
角落裡,秋秋拉過小凡嘀嘀咕咕。
“你總是在胡亂的地方胡亂的磕。不像我,直接正面磕,你沒發現她兩今天穿的特别搭嗎?”
小凡捧着飯碗,猛唆一口面,點頭稱是。
葉朝朝歎氣,朝着浴室看了一眼,幸虧少清允去洗澡了。要不這會胡鬧的人就變成三個了。每天在這個宿舍裡艱難生存。
吵吵鬧鬧中到了休息時間。
葉朝朝昨晚上沒睡好,今天上午下午都有課,晚上還去檔案室整理東西,忙碌了一天,早就沒什麼精力,故而早早的洗漱完上床了。
她還能聽到客廳裡小凡和秋秋說話的聲音,若隐若現,聽的不真切。有種舒服的安心感,像是很好的催眠劑,漸漸地,葉朝朝的意識有些昏沉。
小房間裡留着一盞夜燈,在黑暗的卧室裡散發着微弱的光。
她就要睡着時,身邊的床上突然陷進來一個人。迷糊間嗅到了熟悉的香氣。
葉朝朝迷迷糊糊:“少清允,回去。”
少清允:“我想和你一起睡。”
葉朝朝:“我例假來了,我睡姿不好,會弄到你身上的。”她困極了,意識不甚清醒,沒再和少清允讨價還價,就這麼睡着了。
“沒事,我洗。”少清允在她身後悶悶地說道。她已經好久沒和葉朝朝一起睡過了。
葉朝朝最近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躲着她。少清允不是第一次産生這種想法。畢竟葉朝朝确實幹過這種事。
少清允第一次見到葉朝朝時是在小學。那時她家裡父母因為要不要二胎吵了很多次,煩心勞累諸多事宜的父母對她自然沒那麼多上心的時間,她被扔給了家裡的管家。管家再工作用心,終究隔着一層雇傭關系,少清允的性情愈加的冷漠。
葉朝朝留着短發,别着一顆草莓發夾。一雙圓眼洋溢着的光讓讨厭上學的少清允一瞬間就愣住了。像是她所見到過的小娃娃,可愛極了。
人都是下意識的想要去尋求太陽的溫暖。少清允想和葉朝朝做朋友,但苦于沒有機會。葉朝朝的性格無論在何時都是很耀眼的存在。就算是小學班裡交朋友,她都是名副其實的端水大師。
可唯獨——不親近少清允。
準确的來說,是留着短發,長得像五官精緻小男孩的少清允。
開學前夕,少清允和堂哥打了一架,混亂之中,堂哥的糖粘在了少清允的長發上。理發師無法取舍,少清允冷淡的說着直接全部剪短。這才有了後面短發的少清允。
葉朝朝每每和一群小姑娘在班裡打鬧時,碰到迎面走過來的少清允總是會不動聲色的避開。
少清允觀察,葉朝朝不怎麼喜歡和男孩子玩。
終于在期中考試後,少清允有了和葉朝朝接觸的機會。考試之後,葉朝朝生病請假,班上也轉來新同學,等到老師換完座位以後,這才想起請假的葉朝朝。
于是,一向沒同桌的少清允就和葉朝朝有了交談的機會。她倆成了同桌。
起初,葉朝朝總是明裡暗裡的避免和她說話。直到有一次不得不開口了,葉朝朝瞪着眼睛感歎:原來你不是男孩!
少清允:……這就是你不和我說話的理由嗎?
葉朝朝心虛的點點頭。她鼻子靈,班裡的小男孩身上都是汗臭味。她不喜歡。
小孩總是三言兩語間就覺得和對方建立了革命戰鬥友誼。等到那天放學後,她倆已經成了宇宙天下第一好的朋友,手牽手一起走到校門口。
葉朝朝的手肉乎乎的,少清允很喜歡。
隻是後來慢慢長大後,少女長開了,就沒了小時候那種糯米團子軟糯的感覺。但,少清允依舊喜歡和她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