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傘器就像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一般,在桂璇臉色不好的同時也立刻飛了過去,當場便威脅着那修士哆哆嗦嗦的松開了抱住初笙大腿的雙手,連滾帶爬地帶着宗門弟子離開了。
“實在是非常抱歉!真的很對不起!”
聽到遠遠的傳來這一聲道歉,那傘器仿佛聽懂了一般,末了還對着一群人的倉惶背影像模像樣地抖了兩下傘尖,就像是……
“就像是在說,算你們走運,有膽子你再抱一個試試?”
初笙為這個猜想忍不住笑了一聲,而後又安撫地摸了摸飛到自己面前的傘器的傘面。
“謝謝你的幫忙,你的傘面流光溢彩的可真好看,想必你的主人一定非常喜歡你。終南道宗此次的巡邏隊便是由你來擔任了嗎?”
那傘器抖了一下,傳遞着愉悅的情緒,緊接着就是猛地一頓,最後不情不願地同初笙告别,像來時突然出現一般,又突然離開了。
“師姐師姐,這就是終南道宗維護治安的巡邏隊嗎?”方圓興奮極了,“不愧是魁首,底蘊就是如此豐厚,這等高檔法器都能拿出來做維護治安使用!”
“嗯,我覺得最好不要這樣認為呢。”桂璇和初笙一同若有所思地看着傘器消失的方向。最後收回了目光後,初笙同弟子們囑咐道。
“……總而言之,玉牌當中那個圓形的浮雕具有召喚巡邏隊的作用,遇到特殊情況了,要記得使用,大家都知道了嗎?”
“是!”
另一頭,終南道宗重重疊疊的雲山深處,一隻修長的手接住了傘柄。
“你又出去胡鬧。”青年注視着手中被自己看做半身的法器,神色柔軟了幾分。“天焱,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要這樣任性。”
“發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啊……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他安撫地摸了摸火光流轉的傘面,溫柔地應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
“銘方。”
一道在身旁屹立許久的白影低聲應道。“是,宗子。”
“将這個宗門駐地的位置向外圍再調整一下……合歡宗即便如今已經沒落了,畢竟是有大乘期修士駐守,也不至于無人知曉到這種程度,想必是宗内再無足以挑起大梁的人了,連這番常識都未曾同小輩們分說,否則尋常宗門定然不會發生此等沖突。”
“是。”
“還有,合歡宗……”元祁停頓了一下,“這次的帶隊之人是雲夢尊者的弟子,一個築基後期的年輕女修?葉子清去哪了?”
“據說是壓多寶塔的單子壓的太多,被多寶塔抓去趕稿了,此番大比,想必多寶塔會将他一并帶着的。”銘方回答道。“宗子,沒有金丹期的合歡宗需要進行調整嗎?”
“暫且不變。”元祁思忖道。“子清此人絕不無的放矢,既然能任由自己被多寶塔帶走,想必是自有倚仗,變數大約是出在這帶隊的年輕女修身上……先靜觀其變。”
銘方正要退下,又被元祁叫住。
“對了,那女修初次帶隊,大約有許多不懂之事,記得安排幾個好相處的宗門在附近一并駐紮吧,否則大比之前,幾個宗門之間經常發生沖突也不是件好事。”他揉了揉眉心,如此囑咐道。
“人多事雜,我們要盡可能将突發事件控制在最小範圍内,辛苦了。”
“是,宗子。”銘方點頭應了,這才徹底退下。
合歡宗……元祁注視着層層雲霧籠罩的宗門上空,有些略微出神。
葉子清啊葉子清,你是真的覺得這個上古遺迹同你們所要尋找的并不相關,所以才做出如此姿态來向我表明立場嗎?
居然敢啟用築基後期的領隊,你的膽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等齊谙知道了,恐怕少不得一番鬧騰,不過……也說不定,你是打算用這個一直未曾展露在外人眼前的師妹,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雲夢尊者的弟子,那個曾經一度被傳言與道本無緣,此生絕無成道可能的女修,那個有着一雙藏着許多故事的眼眸的少女……
——且讓我看看吧,子清,你的眼光究竟是否合宜?
“阿嚏!”葉子清猛然間連打三個噴嚏,瞬間狼狽不已。“阿嚏!阿嚏!到底是誰在念叨我?這個時候肯定不是齊谙就是元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