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洲,終南道宗。
初笙帶着再度扮成雙馬尾小絨球卓清的桂璇,引着宗門内此番随行的三個弟子下了飛舟。
介于大部分宗門都沒有像初笙此番使用的可随身攜帶的高級飛舟,為了法修大比的順利舉辦,終南道宗打開了宗門大陣中涉及空間折疊的小陣,并将其應用在了各宗的傳送陣端與飛舟停靠點中,方便那些不能收回飛舟的宗門将交通工具停放妥當。
合歡宗等人自然無需如此,因此在所有人都下了飛舟後,初笙便将飛舟收回了身上。合歡宗的隊伍此番來的并不算太早,已經陸陸續續有許多宗門前來,這一停靠點裡的飛舟稀稀拉拉已然有數十艘了,看起來蔚為壯觀。
“這裡就是終南道宗……”初笙想了想,初次帶隊的少女沒有什麼發言經驗,于是決心同一群懵懂無知的師弟師妹們先講一下緊急情況下的處理辦法。
“終南道宗為我等衆多法修宗門的魁首,也是整個荊南洲當中最大的宗門。法修大比在這裡舉辦是出于多方的考慮,倘若你們孤身在外遇到了一些問題,比如……”
“這是哪家的鄉巴佬出來見世面了?”
一旁同樣從飛舟上下來的宗門隊伍裡,一個剛剛落地站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青年聽到初笙的話,像是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洩的渠道,開口便嘲諷道。
“這可是終南道宗,怎麼會出現問題?哦,也難怪你們有這個想法,大老遠從别的大洲坐傳送陣過來,想必要費不少力氣吧?”
初笙本來并不打算理會他。但介于此人的聲音又細又尖,穿透力極強,反而讓弟子們有些聽不清初笙說的話,她隻能轉過頭來看着對方,語氣很好的說道。
“這位道友,你影響到我同師弟師妹們說話了,麻煩你說話聲音能小一點嗎?”
青年借助她轉過來的動作看了眼身上的宗門服制,卻發現初笙的衣服上隻染着一朵自己不認識的普普通通的花,不像是什麼有名大宗門的樣子,于是說話更加放肆。
“區區築基期也敢帶隊前來,我看終南道宗還是心太善,什麼阿貓阿狗都放的進來,不會隻是來蹭一下大宗門的靈氣吧——啊!”
青年所在的隊伍裡一陣騷動,原因無他,方才初笙耐心的聽對方說完之後,不打一聲招呼便出手,隻一拳就将他直接打翻在了地上!
“我說怎麼好端端的這樣吵鬧……”初笙輕言細語地說道。“原來是這裡有狗在叫。好了,你們學會了嗎?碰到别人這樣平白無故無禮地對待自己,如果你們打得過的話,就放手去打。”
“師姐,如果打不過怎麼辦?”有小弟子問道,初笙認得他,是和陳朵兒私底下關系不錯的弟子,叫……
“現在就擔心這個有點早了,小方圓。”初笙看着逐漸聚攏過來的青年的師兄弟們,語氣輕松,“如果打不過,那就叫師姐。”
話音剛落,人影閃出,青年的師兄弟們試圖出手阻擋,還來不及掐訣就被一個個揣倒在了地上。
“最後,我們是熱愛和平的宗門,天生不喜争鬥,所以一般情況下,我比較建議你們用這種辦法解決問題。”初笙說,“小方圓,法修大比統一發的玉牌帶在身上了沒有?”
“帶了帶了!”方圓忙不疊掏出了玉牌。
“中間那個圓形浮雕看到沒有?按下去。”
一旁正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宗門弟子中,有一人聽到這話,猛地變了臉色:“等等,這位道友……”
話音未落,方圓已經聽話的按了下去。
“咻!”
一道破空聲乍然響起,人影未見,卻有一柄傘器先飛了過來,初笙還未等他人反應過來,當即便開口說道。
“我舉報,有宗門試圖在法修大比前聚衆鬥毆未遂!”
原本看起來十分高冷淩厲的傘器,在發覺初笙其實是在同自己講話之後,肉眼可見的愣住了。
那傘器在原地靜止了一息後,瞬間活潑了起來,當即先繞着初笙飛了一圈,還讓初笙摸了摸它的傘柄,最後看着躺在地上的一衆修士們,躍躍欲試地對準了傘尖。
傘器,終南道宗還有誰會用傘器,還是如此具有靈性的傘器?!
那修士想到了什麼之後當即愣住,而後連滾帶爬地沖到了初笙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等等,這位道友,這一切都是場誤會啊,真的是誤會!!”
“誤會?說的好聽!”
桂璇在看到那人跑來試圖抱住初笙大腿的時候驚詫了一瞬,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合歡宗的宗門服制,可是露膚度極高,幾乎整條腿都露在外面的啊!這該死的家夥,真是狗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