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開始翻閱自己帶來的書籍。
雖然學長出門解決…幫那個少年了,但是她不能在這裡幹等着!
她得在學長回來之前把學長剛剛點撥的問題解開!
伊利亞暗自握拳,沒有聽到一旁的咖啡店店員在收拾地上那杯摔碎的咖啡杯殘局時,口中奇怪地嘟囔着什麼:
“為什麼這裡有一枚硬币啊?”
*
艾因在飛速地川流在人群之中,尋找着某個倒黴的少年。
其實很好找,即使他和伊利亞在咖啡店中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但是人吵起來總是不管時間的。
他們強自壓抑了一段路後,最後竟然進入了公共廁所中。
随後,不妙的哐當一聲巨響就穿了出來,不難想象動手起沖突的施暴一方究竟用了多大力。
廁所的隔間内。
這裡是淺川兄弟的戰場。黃毛的那兩位朋友已經離開不知去哪了,隻剩下單純的家庭暴力的兩位主角。
名叫淺川珀的少年依然不還手,被掐着脖子按在隔闆上,眯着眼睛看着比他高一個頭的青年。
他的臉上已經有了一塊青紫,此刻因為缺氧而面部充血,此刻令比他平常的蒼白更顯得病态的健康。
“扣扣”
門闆被敲響了,門外的路人擔憂地詢問:“裡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助嗎?”
淺川直也暗罵了一聲,路人的話打斷了他憤怒的盲目,終于注意到自己手底下的人已經快斷氣了,放松了手中的力氣讓手下少年可以喘口氣。
過了一段時間,他松來了手。
淺川珀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喘氣。他的卷發因為冷汗粘濕黏在皮膚上,可憐地貼在身後的隔闆上,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他看着面前的棕色皮鞋——很眼熟,因為這皮鞋是他負責清洗的——轉了個直角的彎,打開了廁所隔間的門,門外的路人早就因為得不到回應而離開了。
他的哥哥惡狠狠地警告了他,不要妄圖尋求他人的幫助,然後就不管還在窒息恐懼下的少年,狠狠地把門關閉。
腳步聲漸行漸遠,他走了。
“……”
少年沉默地收拾起了這裡的殘局。因為淺川直也剛剛直接把他随身攜帶的包奪過去,用來當武器砸他,所以包中的物品全部散開了。
透明裝着不知名液體的瓶子散落的到處都是,被扯開的本子的紙張有些被廁所的水打濕了。
“……”
他也不嫌髒,把瓶子都收集起來,然後把所有的紙張都弄濕沖進了廁所。
等他收拾好一切,也走出公廁的時候,陽光已經被烏雲籠罩了。
這個時候的天氣,總是多變的。
就如同他的運氣。
所以……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能成功。
淺川珀握了握手中類似香水瓶的長條小瓶,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你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思緒,他琥珀色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立刻擡頭尋找剛剛發出聲音的人。
然後左右環視一無所獲。
“這裡。上面。”
他擡頭向上看,發現廁所旁邊的紅楓之上,一名青年坐在那裡俯視着他。
擡手揮了揮對他微笑地打了個招呼。
青年的金瞳在一旁烈焰紅楓的映襯下,那金色竟然沒有一絲被幹擾的迹象,反而更加純粹。更加美麗。
更加的,顯露其中被掩藏着的無機質的冷漠。
是剛剛在咖啡店裡,那個幫助他的女生身邊的同伴。
淺井珀幾乎立即警惕起來,他隻看了一眼,心中的警報瘋狂拉響,腳步一擡就想要離開這裡。
然後,他的視野就暗了下來。
青年背着光,他的陰影像蜘蛛的網,無時無刻不包裹着面前黑發的少年。
“啊…你好,打擾了,淺川珀小先生。”青年的聲音清冷,用語有禮,然後,内容卻是通知般的命令式語句:
“我希望可以和你談談。”
「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做。」
淺川珀微仰着頭,從青年因為背光所以略顯陰暗的金瞳中讀出了這句話。
他的身前,隻有那隻金色耳飾因為光散射下來的光點,就像那唯一的光亮,唯一的選擇,也都是對方允許才可以得到的。
多麼獨裁啊。
少年再次猛一低頭,掩蓋住自己驟然緊縮顫動的琥珀色眼瞳,雙手緊抓着那個用于裝瓶子和紙張的書包。
然後,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
“工作?”
在明亮的辦公室裡,黑色卷發的男生乖乖地坐在被指定的椅子上,聽到對方的打算,疑惑地歪了歪頭。
“對,薪資會随着你做出的貢獻長。目前你的基礎工資是30萬日元。”
艾因與對面的少年面對面坐着,但與少年的拘謹不同,他的坐姿更加随性,是一隻手撐着臉,一隻手轉着筆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