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重技術重人才,所以她們一組的能做到前排來。
至于那個荷包滿,一看就是剛畢業不久的,一身稚氣,還很青嫩。
她的編号能跟自己挨着,不知道又是哪個老闆安排過來的關系戶。
韓漱玉臉上滑過一絲冷漠。
坐在後排的明書枕也沒能坐安穩。
她坐了别人的位子,很快這把椅子的真正主人就找過來了。
這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貼的編号,又對了一下椅子上貼的,才終于确定自己就是坐在這裡的。
她脾氣還算好:“你好,你是不是坐錯了,我的編号對着這裡。”
“啊。”明書枕心裡知道自己座位不在這裡,經人提醒,她立馬站起來。
“不好意思。”她小聲道。
“那我去前面吧。”明書枕跟徐大智道别。
前面已經坐全了人,19号又差不多在中間,明書枕隻能硬着頭皮往裡進。
這些人裡,有跷二郎腿的,有勾着腳的,明書枕腆着臉,不停說着“不好意思”,越過了這些人。
“頭疼。”明書枕在心裡懊惱。
到底為什麼把她這種小透明安排到那麼靠前的位置,她承受不起啊。
終于快離19号近了,卻又卡在吳正宇那兒。
他高翹着二郎腿,饒有興味看着狼狽的明書枕。
“這邊都已經坐好了,你還要硬擠過來?”言外之意在說明書枕不懂事。
其實他作為職場上的老油子,知道明書枕這樣的多半是個關系戶,要不然坐不了那麼前排。
他之所以這麼硬氣,純粹是在一組當組長威風慣了,不免高看自己。越是關系戶,他越要擺擺架子,證明自己的厲害。
他逼問明書枕,不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下去,明書枕隻能尴尬地立在一旁,進退兩難。
“不好意思,我可以過去一下嗎?”
“過呗。”吳正宇似笑非笑看着明書枕。
意思很明顯,可以過,但他的腳不會收,踩髒了衣服可賴不着他。
明書枕臉上沒有笑容,眼底有些愠怒。
但是她沒有理,确實是她打擾别人,而且她一個新人,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技術,她坐在前排,她心裡也沒有底氣。
無奈,她隻能側身擠過去,衣服果然印上了鞋印。淡灰色的一坨,看上去很惡心。
明書枕忍着心理不适和委屈,終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來客基本落座,儀式開始。
先是由綠建委的負責人講話,又是明書硯講了一下對公司的願景。
明書枕本想認真聽,但注意力總被明書硯的絲巾吸引過去。
室内沒有風,但這絲巾太輕薄,總給人一種飄揚的感覺。
明書枕看着那夢幻的顔色,仿佛看到這絲巾飄過來,拂在自己臉上,輕輕擦過臉頰,像一瓣沾了露水的花瓣滑落在臉上。
甜蜜,缤紛,柔軟,細膩,絲滑。
在明書枕開始腦補一場櫻花雨,粉色的花瓣滿天缤紛的時候,明書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走神。
她音調未變,臉上的笑容也還是那麼标準,隻是眼神變得強勢,盯着台下第二排的那一個人看。
明書枕并不知道台上的人就在看自己。
絲巾随着講話人手勢和動作的變化而微微變動,明書枕的目光就追随着這絲巾,視線滑過當事人雪白修長的脖頸,來到當事人的腰間。
絲巾末端半隐在當事人的背後,若隐若現,搖曳出當事人曼妙纖細的腰身。
明書枕咽了口唾沫,想起母親大人的那條絲巾。以前不懂事,覺得絲巾都是老年人的裝飾品,現在懂得欣賞了,自己改天要把它從箱底裡解救出來。
明書枕還在心裡東想西想,旁邊的韓漱玉碰了碰她。
“嗯?”明書枕大睜開眼,看向韓漱玉。
韓漱玉不語,用頭指了指台上。
明書枕就又往台上看去,正好對上明書硯的目光。
媽呀這麼吓人。明書枕縮了縮脖子。
不是,這麼恐怖。
嘶,明書枕暗自惱自己怎麼沒個好詞,思緒成功又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