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要辜負館長的期待了。
在失去意識前,不遠處傳來祝好的聲音,這些惡人居然還要打她的注意。
他要做些什麼,他不能讓祝好卷進來。
周渝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猛然發力,推開按壓在他身上的力量。
周渝的反抗很快被幾人制住,“一個啞巴,連呼救都做不到,還想拯救别人。”
“吧嗒”巷子裡的垃圾桶倒地。
祝好的手心滲出了汗,巷子中有人,更糟糕的是。
幾個零碎的字眼“啞巴”“廢了他”順着風聲飄入她的耳朵。
她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周渝。
如果是周渝的話,他真的沒辦法呼救的。
會是周渝嗎?
一邊撥打警局的電話,一邊拾起路邊的木棍慢慢往裡走。
祝好戴着耳機小聲說了這邊的情況,得到警局出發的通知後。
她又取出防狼噴霧,“誰在哪裡?”
不到十分鐘警鈴聲響起,一夥人有的眼睛帶傷,有的腿帶傷,祝好完好無損的站在周渝身邊,兩人配合的很默契。
“别讓我再看見你。”幾人聽到鈴聲拔腿就走。
拐角處,警察們手拿着槍逐漸包圍他們,沒有放跑一個。
祝好終于放了心,“他們沒機會走了,你怎麼樣?”
她轉頭問,卻冷不丁對上那雙破碎的藍眸,心跟着顫了一下。
“你傷到哪裡了?”
周渝低垂着眸子,渾身散發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氣息。
祝好想扶他,卻被他不落痕迹的錯開了。
“你們沒事吧,”之前和祝好打電話的警官走上前,“周先生,你受傷了,需要去醫院嗎?”
“他需要。”
周渝搖搖頭。
周渝望向祝好,用手語比出。
-------我沒事,想回家。
祝好瞥見他手心還滲着血,不忍在強求他了。
警官見兩人臉色不是很好,派人送他們回了家。
到三樓的時候,周渝和兩人告别。
祝好心裡着急,總感覺周渝的情緒不太對,等她回去換了身衣服後,她去而複返,回了三樓。
她按了很久的門鈴,可一直沒有人開門。
祝好心生一計,大聲對着門口喊,“周渝,你要是不開門,我可要和樓太太說今天晚上你發生了什麼事。”
祝好等了幾秒,聽到門内的腳步聲,放了心。
門開了,屋内還是漆黑一片,周渝站在門口,髒衣服還沒有換下來,像一條被海浪拍打的失去力量的受傷小魚。
他緊緊抿着唇,回避着她的視線。
----有事嗎?
“當然有事,不知道你的傷怎麼樣,我不放心。”
-------我沒事……
祝好忽視着心中的異樣,不看他的手語,側身進到他家。
她關上門,自來熟地換上自帶的一次性鞋套,擡頭便對上了周渝震驚的眼神,她恍若未置。
“上次給你的藥箱放哪裡了,我幫你上藥。”
祝好輕車熟路地點開燈,發現藥箱居然還在上次她放的位置。
他一次都沒用嗎?
她微微歎了口氣,拉着周渝的袖子帶他坐到了屋中唯一的家具---沙發上。
周渝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反抗,任由她拉着。
祝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抹好藥膏,對他說,“伸手。”
周渝蜷了蜷手指,頭扭到一邊,似是對她的行為表示不滿。
祝好拿起手機,狀似不經意地,“不知道樓太太睡了沒。”
周渝轉頭,錯愕地看向她。
祝好似個賴皮,“隻要你今天乖乖聽話上藥,我就不和樓太太說。”
周渝拿她沒法,不情不願地伸手。
他修長的手指布滿了細小的傷痕,有的已經凝結成了細小的血痂,有的則還滲着血,與手指上的泥土混雜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十指連心,得多疼啊。
祝好捏着一個褐黃色的棉球,給他打預防針,“我要用碘伏消毒,可能會有點疼。”
周渝沒回應,默默把頭扭到祝好看不到的那邊。
整個清理消毒過程,周渝沒有任何呼痛的反應。
他乖得讓人心疼。
祝好對着他的手指輕呼,“小祝要謝謝你,你是想提醒我有危險,才變成這樣的。”
周渝猛地回頭看她。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