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豆綠色小西裝的職業女性連歪了的眼鏡都抽不出手去扶一下,七扭八歪像是冰上爬行者一樣,全速沖刺到了十萬火急的挖牆腳現場。
阿世知今日子警惕的将己方花滑star護在身後,對着滿臉無辜的尤裡奧呲牙咧嘴。
“我不同意啊啊啊!”阿世知今日子崩潰大叫。
拜托,這可是她一手挖掘出來的明日之星。哪來的偷鳥賊?退退退!
尤裡奧根本沒将阿世知今日子放在眼裡,他此刻隻是一心等着雪萊的答案。
阿世知今日子打岔的間隙,意識到事情發展不妙的夜鷹純、明浦路司、勝生勇利和維克托幾個關聯者也沖了上去,防止矛盾激化。
“等等、尤裡奧,冷靜一下啊……”勝生勇利低聲勸阻。
哪有這種強買強賣的師徒關系啦!
而作為當事人,剛剛從腦袋發燙的表演狀态脫離的雪萊本人……
“吵死了,都閉嘴!”額頭青筋直冒的主人公小姐在一團亂麻中果斷出手,終結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賽。
雪萊并不知道尤裡奧是誰,但是她更不想被粉絲們圍觀私事。有什麼事情非得在舞台上說?
就這樣,這場本該完美無缺的表演因為尤裡奧的神來之筆,稍顯虎頭蛇尾的落幕了……不,與其說上虎頭蛇尾,論讨論度反而誤打誤撞更加高得離譜了。
畢竟,人性、愛吃瓜。
“……說起來,剛剛上台的那幾個是不是有些眼熟?”散場之時,有花滑粉絲終于後知後覺。
知情者幽幽的來了一把貫口:“你是說,剛剛沖上去的是年度優秀冰舞會社pretty top的社長、青少年組男子花樣滑冰新星夜鷹純、霓虹男子花樣滑冰支柱勝生勇利、行走的花滑界傳奇維克托和俄羅斯花滑小王子尤裡嗎?”
“額、好多人啊……”
當日頭條,爆!
《震驚,花滑天才們大打出手,竟是為了……》
這且不論。
……
另一邊。
“現在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吧。”尤裡奧雙手環胸,直截了當道。
一行人此刻正在阿世知今日子會社的會客室中。
“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憑什麼要那麼做?”雪萊眼都不擡,當即駁回。
尤裡奧困惑的歪了歪頭:“你要在這種小地方浪費時間到什麼時候?”
勝生勇利一邊快速進行一個捂嘴,一邊趕緊給維克托使了個眼色,示意職業俄羅斯老油條别再劃水了。難得家裡的小貓咪主動伸爪,可不能打擊到孩子的積極性啊。
而且勝生勇利是真的擔心尤裡奧因為傲嬌将師生美談釀成慘案。不是每個人都能快速get到金毛小貓的心靈美的!
在尤裡奧掙紮求生的支支吾吾背景音中,不能看樂子的維克托無奈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妥協的挺身而出。這位白發藍眼的花滑界活傳奇,清了清嗓子,接過了幫尤裡奧談判的大任。
“雪萊小姐,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你的家鄉是東歐一帶,對吧?”不愧是維克托先生,一張嘴就是王炸。
維克托并不是亂說的,僅僅就看外貌特征,此刻将雪萊和維克托兩人湊在一起,任誰都不能否定他們存在着一定關聯。這得天獨厚的白毛藍眼和天生麗質的立體五官。就算非要嘴硬,說什麼美人大多相像……這也像過頭了吧啊喂!
依照外國人很難辨别其他人種外貌特征的特質,哪怕維克托兩眼一閉,深情款款的說什麼雪萊是他失散多年的親閨女,恐怕都有人信一下。
阿世知今日子閉嘴了。她下意識看向眉頭微微蹙起的雪萊,不确定這孩子的想法。
衆所周知,感情牌永遠是談判技巧中屢試不爽的那一個。維克托這是打算直接一波帶走了。
但是他卻忽視了一個小問題。
這位少女,她的家不在這世界上的任何地區。
果然,雪萊蹙眉着愣了一瞬,擡頭下意識想要反駁:“我不是……”
來自異世界的少女并不具備基本的地理常識,自然也不存在雪國俄羅斯的概念。反而是知道隐情的明浦路司警覺的扯了扯雪萊。
“小雪。”明浦路司隐晦的眨了眨眼。
維克托看着兩人的互動挑了挑眉,倒是有些興趣。不過當務之急是尤裡奧的事情,他隻能暫且按耐下。反正,隻要幫忙拿下雪萊。尤裡奧帶的學生,不還是維克托的玩具嗎?這就是行走傳說兼俄羅斯國家隊大家長的底氣!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維克托接着開口,缱绻的語音像是悠遠古老的浪漫歌謠,他刻意用俄語念道:“家鄉的冬天格外漫長,不如此地四季分明。土地終年被凍得結結實實,所以物産并不豐饒。好在……”
“好在,從不停歇的風雪很美,所以不必畏懼冬日漫長。好在,寒冷之時還有一瓶熱乎乎的酒水果腹,所以也應當知足。好在……那是我們應該歸去的故土。”雪萊自然的接上維克托的話,用俄語,又或者說是她記憶中的至冬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