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裡克的貓頭鷹——一隻名叫Tawny的棕斑林鸮——成了奧特裡·聖卡奇波爾與倫敦攝政公園之間的常客。
洛瑞斯的回信總是簡短克制,但偶爾會夾帶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一片來自她家花園的黑玫瑰花瓣(“凱撒種的,毒性比非洲樹蛇毒液弱37%”)
一張意大利魔法報紙的剪報(上面刊登着科西莫·波吉亞在挪威森林和火龍兩敗俱傷)
甚至有一次,是一枚古銅色的小鑰匙(“麻瓜博物館的紀念品,據說能打開17世紀的某個詛咒盒子——騙你的,隻是我覺得好看。”)
塞德裡克則回贈:
自制無糖薄荷糖(改良自他媽媽的配方,能緩解魔藥材料引起的頭暈)
赫奇帕奇魁地奇隊的訓練筆記(“如果你哪天想試試飛行,可以參考這些基礎動作”)
一本麻瓜的倫敦旅遊指南(他在扉頁寫道:“聽說你沒去過倫敦的普通角落?我也是。”)
八月的第一個周末,塞德裡克在對角巷的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前“偶遇”了洛瑞斯。
(當然,他提前三天就開始在這附近徘徊。)
她穿着墨綠色的麻瓜連衣裙,黑發松松地挽起,Scipio停在她肩頭,銳利的眼睛盯着每一個靠近的人。
“迪戈裡先生。”她挑眉,“你的‘偶然’出現頻率高得可疑。”
塞德裡克舉了舉手裡的冰淇淋:“聽說福斯科新出了意大利榛子口味?”
洛瑞斯盯着他看了兩秒,突然伸手抹掉他嘴角的一點奶油。
“你撒謊時會不自覺地舔嘴唇。”她淡淡道,“下次記得擦幹淨證據。”
塞德裡克的耳尖瞬間紅了。
他們并肩走過對角巷,Scipio時不時俯沖下來啄走塞德裡克手裡的冰淇淋堅果——
“它隻對喜歡的人這樣。”洛瑞斯解釋,“意思是它覺得你無害。”
“那我該感到榮幸?”
“不,該警惕。”她嘴角微揚,“Scipio的品味很差。”
幾天後,洛瑞斯的信裡夾着一張麻瓜明信片:
「周六下午2點,攝政公園玫瑰園。穿得像麻瓜。——L」
塞德裡克翻遍衣櫃,最後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和深色長褲——他父親去魔法部聽證會時才會穿的“麻瓜正裝”。
洛瑞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笑出了聲。
“梅林啊,你看像是要去參加葬禮。”
“麻瓜不這麼穿?”
“隻有七十歲的老教授這麼穿。”她扔給他一件皺巴巴的黑色皮夾克(“借的,别問。”),然後拽着他沖向一輛紅色雙層巴士。
“你确定這玩意兒不會突然長出翅膀?”塞德裡克死死攥着二層巴士的欄杆,指節發白。
洛瑞斯坐在窗邊,黑發被風吹得翻飛,深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惡作劇的光:“麻瓜的交通工具都靠——他們叫什麼來着——‘内燃機’?不是魔法,所以理論上比騎士公共汽車安全三倍。”
巴士猛地一個急刹,塞德裡克差點栽進前排老太太的購物袋裡。
“三倍?”他咬牙穩住身子,壓低聲音,“你管這叫安全?”
洛瑞斯聳肩:“至少它不會把乘客甩出去。”
“上次騎士公交把我甩進巧克力蛙畫片廠純屬意外——”
“——而這次如果被甩出去,”她指向窗外飛掠的紅色電話亭,“你隻會成為《每日電訊報》頭條:《古怪青年聲稱自己會魔法,疑似精神失常》。”
塞德裡克突然笑了:“那你豈不是共犯?”
“我會用遺忘咒。”她一本正經地說,“然後告訴傲羅你是從聖芒戈跑出來的。”
前排的老太太驚恐地挪到了下層車廂。
動物園。
“看那個!”塞德裡克指着籠子裡打哈欠的獅子,“像不像斯萊特林的院長?”
洛瑞斯眯眼:“斯内普教授的頭發更油。”
他們站在企鵝館前,看一群黑白相間的鳥笨拙地滑入水中。
“赫奇帕奇應該養這個當吉祥物。”洛瑞斯點評,“比獾可愛。”
“赫奇帕奇的創始人會哭的。”塞德裡克掏出一枚硬币投進飼料機,“不過你說得對——等等,這是什麼?”
他盯着掌心自動彈出的粉色棉花糖。
“麻瓜的魔法。”洛瑞斯掰下一塊塞進嘴裡,“比比比多味豆可靠。”
塞德裡克嘗了一口,糖絲黏了滿臉:“梅林啊,這比狐媚子的蜜還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