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趙懷琰主動結束了這個吻。韓岐臉色不是太好,他跪了下去,“陛下意欲何為?若這樣,臣可真的要回軍營去了。”
說這話時甚至不敢擡頭看向趙懷琰。
“洛塵,你這些年,也不曾娶親,不如跟了朕吧。”
???
韓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大概是沒想到皇帝還有這種癖好?他可不想和後宮的妃子争寵,或者等着被趙懷琰寵幸。
“陛下,您應該把心思放在您的子嗣上。”韓岐好心提醒道。
趙懷琰沒有子嗣,一旦駕崩,大好江山後繼無人,到那時,秦西崇作為監國,輔政大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趙懷琰想到這裡,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留個後,哪怕韓岐的也好,趙懷琰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瘋狂。
趙懷琰好像成年以後再也沒喊過韓岐的大名,這份親昵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洛塵,你說朕應該派何人去做安插在秦府的眼線呢?”
“陛下,臣在邊境戍邊的時候,曾經抓住了一批西域人士,那西域女子,相貌美麗,身材曼妙,我們控制住她的族人,讓她替我們做事,也未嘗不可。到時候臣再從暗地裡監視聯絡,最為穩妥。可眼下以什麼名義讓此女子進秦府比較穩妥,不引人懷疑為好呢?”
秦西崇曾随先帝征戰四方,最喜歡風情萬種的異族女子,正是看中這一點,趙懷琰才好制定好對策,安插眼線。
趙懷琰思考半晌,西域近日會因為西陵皇帝壽辰來進貢,恰好是安插此女子的最佳時機。
那西域女子伊古娜是不同于中原女子長相的,眉目深邃,鼻梁比中原女子更加高挺,褐色的瞳孔透出濃濃的異域風。
“姑娘,此番請你來,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你們西域地狹人稀,飽受欺淩,若你能幫我,我願代表西陵與你們部落簽訂協議,永不出兵攻打你們部落,此承諾在我在位期間永遠有效。不知,你意下如何?”
趙懷琰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态恩威并施。可伊古娜滿目憤恨,“你們這夥畜牲,在邊境作亂,将我們原本安居樂業的部落攪和的不得安甯,現在還有臉挾持我的族人來威脅我替你們做事?”
“挾持你的族人是我所為,不關陛下的事,隻要你答應,事成之後,我會放你和你的族人回家,保證不再打擾你們安居樂業,并且陛下一言九鼎,說話絕對作數。”韓岐出言替趙懷琰辯解。
“況且你也不想你的部落一直遭受戰亂,我也可以理解你們四處奔波維持生計,每日朝不保夕的擔驚受怕。”
“你們?你們錦衣玉食,生活和樂,怎麼能理解我們的生活?”伊古娜皺眉不信。
“朕為何不能?你以為朕九五至尊就不會擔驚受怕嗎?朕出宮都随時會被暗殺,從小到大,有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恨不得對朕除之而後快,我怎麼不能體會?”
伊古娜沉默不語。
沉默半晌,伊古娜艱難的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記得你的承諾,無論我是否能活着回來,你必須放了我的族人。”
“朕說到做到。”趙懷琰伸出手,伊古娜握住了伸出的手,達成了約定。
韓岐雖然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本性卻還是善良。他心裡是見不得伊古娜這樣的弱女子因為自己的推薦而置于危險的境地。
“洛塵,為何皺眉,是于心不忍?”
“陛下,臣隻是覺得,此女子一族本來挺自由的,四海為家,卻也自得其樂,卻因為我,遭受這許多的無妄之災,為我們的事放棄自己的安危,若非這樣,我甯願是我去做這件事,而不是因為自己羞于面對自己的父親兄長,而陷别人于危險。”
韓岐說完低下頭。
“洛塵,你于戰場之上見慣了血腥,卻還能保留這份最為赤誠善良之心,殊為不易,隻是想成功,就必須有人付出,就像你,現在不也是在為我付出嗎?”
韓岐十六歲就上戰場,在軍營底層摸爬滾打,一路爬上去,見慣了許許多多的年輕生命的流逝,韓岐對女人接觸不多,卻也有種莫名的憐惜。
“洛塵,我也并非殘暴,不如盡你所能,保護好這姑娘,把她所受的危險降到最低。”
趙懷琰的壽辰将至,各小國部落都向西陵朝廷上供奇珍異寶和異族美女,韓岐趁機将伊古娜安插進西域進獻的賀禮中。皇帝壽宴一貫聲勢浩大,群臣都會出席。
韓裕平和韓韶也在列,表面上在邊關的韓岐不曾露面,他就相當于趙懷琰暗處的一把利刃,替他安排各種事情。
秦西崇首先獻上自己的賀禮,“恭賀陛下壽辰,微臣獻上先帝生前最鐘愛之字畫給陛下。”
崔海泉下台階接過字畫取回給趙懷琰,趙懷琰喜笑顔開,“太師有心了,父皇生前最看重的就是太師,朕登基時尚且年幼,全靠太師一力扶持,我們西陵才有如今。今日雖是朕的壽宴,不過太師勞苦功高,我也要賞賜太師,各國進貢的奇珍異寶,太師随意挑選,朕決不心疼。”
秦西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趙懷琰旁邊位上的秦婉清面露擔憂的看着祖父。
他走到各個裝有奇珍異寶的箱子面前,不屑一顧,慢慢的走到伊古娜的身邊,定了定,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都是些死物,奇珍異寶,不足為奇,不過此女子,微臣很是感興趣,不知陛下能否割愛?”秦西崇露出挑釁的表情。
“太師言重了,朕說話一言九鼎,随太師挑選,選上哪件朕絕對不心疼,既如此,此女子便賜給太師吧,還希望太師不要嫌棄才好。”趙懷琰做出不舍的表情。
“微臣多謝陛下厚愛。”
壽宴結束,趙懷琰回了寝宮。
“洛塵,今日是我的生辰,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趙懷琰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卑微。
“陛下言重了,無論陛下任何要求,臣都會義無反顧的做到。”
“來,坐。”趙懷琰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指了指身側。“陛下,這不妥吧。”韓岐有些扭捏。
“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喊我逸安就好,不必這麼生分。看在我今日生辰的份上,來,坐。”趙懷琰再次邀約。
韓岐勉為其難的坐了下來。
趙懷琰就這麼定定的盯着韓岐看了半晌,看的韓岐有些不自在。突然他開口:“洛塵,你知道嗎,我這許多年唯一的溫暖時光就是小時候和你一起讀書的那幾年,那時父皇也還健在,我也不是有諸多束縛的皇帝,那個時候也不用擔心有人觊觎我的位置,活的那麼輕松自在,真好。”
“雖然十五歲你就去了邊境,可這幾年,我一直都很懷念和你一塊讀書的那段日子。”
韓岐聽着這些話心裡莫名有些癢,臉色也開始發紅。
趙懷琰突然附上嘴唇,吻住了愣住的韓岐,奇怪的是,韓岐這次卻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閉上了眼睛,有點享受這個吻。趙懷琰越吻越激動,就要上手去扯韓岐的衣衫。
韓岐上身都是已經愈合的大大小小的傷疤,各類劍傷刀傷槍傷俱全,趙懷琰看到這副模樣,微微有些發愣,手上的動作也漸漸的停滞。
韓岐慌忙穿上上衣。“逸安,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還請你見諒。”
觸目驚心的傷疤,包括上次替自己擋箭的那邊肩膀上剛剛愈合的箭痕,無一不刺痛着趙懷琰的眼睛。
“那,我再等等你。”
趙懷琰讪讪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