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古娜很快就到了秦西崇府邸,得到了秦西崇的青睐。
呂學豐經常去秦府找秦西崇商量事宜。
“太師大人,下官近日見了東戎使者,上次那五步散就是他提供的,說等待停戰協議期限一到,就會再度出兵。”
秦西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近日府上不太安全,隔牆有耳,何況那女子還是小皇帝送的,如此大事不要如此草率的說出口。”
韓岐還是在暗地監視秦府,隻是那事之後心裡有些别扭,總是刻意疏遠趙懷琰,搞得自己有些心煩意亂,趙懷琰卻如以前一樣,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們都是男子,會被天下人恥笑的,對,會被天下人恥笑,會讓韓家和父親蒙羞。”韓岐如此想寬慰着自己。
韓岐每次見伊古娜都是在深夜,悄悄潛入秦府,每次本想通過自己轉述,可一想到趙懷琰的心思,韓岐都會費心帶着伊古娜進宮見趙懷琰,或者不方便時帶着她的親筆信回傳給趙懷琰。
“陛下,秦太師和呂大人前段時間說起了一位軍醫,和一種叫做五步散的毒藥有關,他們說那位軍醫交給了一位穩妥的人看管。”
“可否探聽到這位軍醫交給了誰?”
伊古娜遺憾的搖了搖頭。
韓府密室。
韓韶拄着拐棍,坐在茶桌前,漫不經心的歪頭品茶。
那軍醫被五花大綁在椅子裡。
“胡大夫,之所以把你請來此,并無他意,想必你也是久經沙場,雖不曾上陣殺敵,卻也是見過傷病無數,救人于生死,不知,你對五步散這種毒藥,研究的如何?”
“我不曾研究過,和東戎的戰場上,有無數的士兵死在這種毒藥上,多數軍醫都束手無策,我平庸至極,碌碌無為,自然也是束手無策。”
“秦太師既把你交給我,你必然是知道些什麼的,我一向是不屑于殺人的,不過,你落入太師手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韓韶喝了一口茶。
那位軍醫閉口不言。
對于韓岐,他是懷有敬佩之心的,因為當初在軍營裡,戎馬生涯,韓岐卻始終保持一顆善良愛人之心,他雖不喜征戰,卻又不得不上戰場,所以對于每個士兵,韓岐都很關心,不會為了自己的戰功而犧牲無辜的士兵。
“隻要你把解藥配方交給我,我自會放你回家。”
“韓大公子,您太高看我了,我隻是個治療戰場上所受外傷的軍醫,對于東戎秘制的毒藥,我當然無從得知如何解毒。”
那軍醫在呂學豐府上估計是受了很多的罪,身上有一些明顯的外傷。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家人,很快會與你來這裡團聚的,你們也永遠别想走出這扇門。”韓韶語氣變的不耐煩,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公子,求你,别動我的家人,我求你了。”軍醫在椅子上掙紮,卻掙脫不了。
韓韶頭也不回的離開密室。
“洛塵,我們雖然已經找到了解藥配方,但這位軍醫遭受無妄之災,你即刻去看看那位軍醫的家人有無危險,我倒是忘了這件事,他失蹤這些天,必定受到關押和嚴刑拷打,找到他家人滅口或者抓來威脅他是遲早的事,别耽擱,你即刻去!”
“是!”韓岐自是看不得無辜之人受牽連,抓起佩劍換了衣服騎馬出了宮。
再次來到清山村,韓岐心裡放松了許多,在宮裡這些日子,和趙懷琰的相處雖說沒那麼拘謹,卻也不那麼自在,還得小心的回避着趙懷琰那明目張膽的感情示好。
清山村在韓岐心裡,比韓府和宮裡都美好,不用勾心鬥角,不用戰戰兢兢。
韓岐孤身蜷縮在樹林裡,注視着那個婦人的一舉一動,那婦人還是照常做飯,燒水,沒有任何異常。
一直到第二日,韓岐照常蜷縮在樹林裡,止不住的打哈欠。
忽然一群歹人出現在那小院裡,各個手裡拿着刀,看樣子來者不善。
那婦人吓得大叫,“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說着把手裡裝着水的盆朝那群人丢過去,那群人不做解釋,上去就要抓她,她掙脫着,大喊着“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韓岐拉上黑色面罩,飛身落在院子裡,橫着手裡的劍,面露寒光。
為首的那個歹人向前走了一步,“少管閑事,知道這是誰的事情嗎,就敢管?行俠仗義行錯地方了,還不快滾?”
韓岐沒有理會,定定的現在那裡不動。
“不走?今天我非得教訓教訓你。”上前就要朝韓岐揮刀,這群小喽啰功夫在韓岐面前簡直不值一提,韓岐都不用拔劍,用劍鞘朝他胸口戳去,另一隻手抓住了握刀的手反手架在了那為首的人的脖子上,其他的小喽啰也頓時驚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韓岐壓低聲音,“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大俠饒命,饒命!”那歹人跪地求饒。
“還不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不說,我就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剁下來!”韓岐威脅道。
“是,韓将軍府大公子!”
韓岐目光一滞,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此話當真?”
“絕不敢欺瞞大俠。求求你放了我們吧!”一群小喽啰跪地作揖求饒。
韓岐松了手,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你們走吧!”
那群小喽啰爬起來慌不擇路的跑了。
隻剩那婦人吓得花容失色的蹲坐在院子裡,韓岐摘下黑色面罩,走了過去。
“起來吧。”
“是你!謝謝公子相救。不過,剛剛那夥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抓我?”女人聲音還帶這些恐懼顫抖。
“因為你丈夫留下的那塊布,你盡快搬家吧,搬到一個沒人認識找不到的地方。”
“都怪這死鬼,弄個破配方,招來這麼大的禍患,自己遭罪也就罷了,還捎帶上我。”那婦人氣的直罵,轉身回房收拾細軟準備搬家。
韓岐坐在院子裡,一言不發。
是他哥韓韶找的人,這麼說是那軍醫是在韓韶手裡,應該被他藏在韓家某個地方。
不一會兒那婦人準備背着行李包袱準備走,也不曾追問她丈夫的下落。
韓岐不知道該怎麼向趙懷琰交代,若是據實說,韓家必定受牽連,可自己眼下為趙懷琰效力,韓韶卻站在秦西崇那一隊裡,若不說,勢必會給不知情的趙懷琰帶來麻煩,而這兩個人,韓岐都不想傷害。
韓岐護送那婦人走了一段路,那婦人說是去投靠親戚,韓岐要了一個地址,便在夜色暗下來的時候悄悄回了韓家。
回自己家還得和做賊似的,我怎麼混到這個份上了?韓岐自嘲道。
韓韶的房間裡,白天那個為首的歹人低着頭跪在韓韶面前。
“人呢?失手了?”韓韶語氣冰冷。
“大公子,小的就在抓那個娘們兒的時候就快要得手了,突然竄出來一個武功極高的黑衣人,把那女人救了。”說完那人擦了擦汗。
“可曾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