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岐在趙懷琰去皇後寝宮的那一夜,再次悄悄潛入了秦府,月色柔和如水。
秦西崇靠在躺椅上,神态放松惬意。伸出手攬過低頭嬌羞的伊古娜。
伊古娜确實很符合秦西崇所喜歡的異族女子的特征,即使他已經年過五十,還是會對美貌的年輕女子動心。
“湘菱,來到秦府這些日子,過的可還習慣?”秦西崇不喜歡伊古娜西域名字,拗口且難念,就擅自給改了名字叫“湘菱”。
“跟在太師大人身邊,自然是習慣的。”
“老夫可是孤獨的很哪,生平最怕有人背叛,你可不要背叛老夫啊湘菱。”秦西崇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笑。
“太師放心,湘菱永遠都是太師的人。”伊古娜起身表忠心。
“那既如此,你便喝下這杯酒,來表示對老夫的忠心吧。”秦西崇遞過去一杯酒。
伊古娜不敢擡頭直視他的眼睛,思考片刻,還是擡頭喝了這杯酒,暗處的韓岐心裡突然一緊。
“湘菱,這杯酒,老夫可是下了西域噬心毒,每五日沒有老夫的解藥,你的心髒便會如萬隻螞蟻在咬,最終七竅流血,痛苦而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湘菱喝下毒酒,秦西崇得逞的哈哈笑起來。
“既如此,你便回房歇息吧。”秦西崇催促湘菱離開。
身材嬌小的黑衣人悄悄的進入了秦西崇的房間,韓岐同樣看不清那黑衣人具體樣貌,隻能等伊古娜的消息。
“祖父。”那黑衣人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壓低。
“婉清這次可能會有孕了。”
“此話當真?”秦西崇大驚之餘喜笑顔開,“好,太好了,我秦家有後了,屆時朝政盡在我手,與太上皇無異。”
“祖父,您是想?”秦婉清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伊古娜出府與韓岐會和。
“公子,那黑衣人,是個女子。稱呼秦太師為祖父。”
韓岐點了點頭。“你喝下的毒酒,我會和陛下想辦法找解藥,必定給你解毒。”
“每五日必得去太師身邊拿取解藥,否則,七竅流血,萬蟲蝕心而死。”
韓岐心裡有點不舒服。“對不起,或許,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公子,我知道我的行為危險,九死一生。陛下又何嘗不是,若是以我的安危或者性命,來換陛下和天下的安定統一,我死也值了。”
韓岐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以表安慰。
“當真?”趙懷琰聽着韓岐帶回來的情報。
“是,那黑衣人是個女子,喚他作祖父,應當是皇後娘娘。而且…”韓岐有些難以啟齒。
“但說無妨!”
“皇後娘娘說,她這次可能懷上了龍種。”
“不可能!她的信期,朕一直派人記錄在冊,每次臨幸都是安全時期,斷然不會懷上我的孩子。”
“伊古娜說,皇後娘娘似乎很笃定,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用藥改變了信期?”
趙懷琰臉色閃過一瞬的寒光。怪不得那日秦婉清如此主動,怪不得會主動來寝宮請我,原來是一切都設計好了。
趙懷琰用力的捶了一把面前的案桌。
必須要着手準備除掉秦西崇的計劃了,否則秦婉清一旦有孕,生下孩子,秦西崇必定逼宮造反,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陛下,秦西崇那老狐狸,給伊古娜灌了毒酒,西域噬心毒,每五日必定得找他取解藥,否則便會萬蟲蝕心而死。”
趙懷琰若有所思,“洛塵,我覺得,秦西崇那老狐狸,若是想毒殺我,必定會用五步散,因為五步散之毒,除了東戎沒有解藥,唯一會配制解藥的軍醫已經被他控制,所以他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必定會用五步散。”
“陛下,我,我想告訴你,那軍醫,在我們韓府。”韓岐聲音越來越小,最終低下了頭。
趙懷琰轉過身,“也就是說,是你哥哥站隊秦西崇,控制了那人?”
韓岐鄭重的點了點頭。
“韓韶還有其他的動作嗎?”趙懷琰眯起眼睛,心思沉了沉。“陛下,我對我哥哥,一貫是避之不及的,我做不到去監視他,或者說揭發他,告訴你他站隊秦家也隻是不想你們兩個人都受到傷害。”
“你擔心我?”趙懷琰話題一轉。
“臣擔心陛下,也同樣擔心韓家。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韓家受到牽連,所以臣不公開露面,為的就是不被秦太師發現,不給韓家帶來麻煩。”
“若是沒有當年那檔子事,我哥哥也會是一個文武俱佳的人才,不至于到如今無法習武,性格多疑善變。我甯願當年受傷的是我,為韓家争光的人是我哥哥。我欠我哥的又何止是一條腿。”
“所以這就是你十幾歲就離家去邊關征戰,不娶妻不生子的原因是嗎?”趙懷琰饒有趣味的看向韓岐,“我還以為是為了我呢。”
“也是為了陛下。有妻室就有了羁絆,不能給人安穩的生活,就不該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無牽無挂才能專心給陛下辦事。”韓岐拱手。
“那皇後娘娘一事,陛下該怎麼處理?腹中的孩子可是陛下的親生骨肉。”
趙懷琰召來平日給秦婉清請脈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