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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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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冷靜地睜着眼,連眨眼的本能都放慢了,牢牢觀察辛墨的表情,像是在期待他能懂事地張開口,将他含在嘴裡的、那苦得麻舌的藥湯,乖乖喝進去。

小伍一直全神貫注地看着裴公子,此刻見他,隻是對辛大人嘴貼着嘴,卻遲遲沒有動作,急得更湊近了一些,忍不住出聲指點:“公子,要吹,把藥吹進去。”

裴晟已經有點累了。

從前不知,給人喂藥,竟是件這麼費力的事。他隻覺得,口竅裡全是藥湯的苦味,嘴唇也因為要保持緊貼着辛墨的,而逐漸開始發顫。

小伍的這聲提醒,還真是幫了大忙。

辛墨不肯張嘴,裴晟便隻能将嘴唇更往前湊了湊,用唇尖盡量撬入他雙唇之中,利用這艱難尋出的一條縫隙,盡量輕緩地把藥湯,往辛墨口裡吹送。

幸好,因着裴晟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緊緊貼住了,那沁入辛墨雙唇之間的藥湯,總算沒有從他的嘴角再次流出來。

“成了……公子,成了!就是這樣,這樣可行!”小伍興奮地輕呼。

裴晟不敢停滞,繼續一小口、一小口地往辛墨嘴裡吹着送藥。

半晌之後,這第一口,總算喂完了。

裴晟如釋重負,懸着的心,也總算沉下來一些。

他都有些分不清,這一口藥湯,究竟是他自己喝下去更多,還是辛墨喝進去更多。

然而,就在他稍稍後退,打算起身,喝下一口藥湯的時候,辛墨——意識昏沉的辛墨,忽然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他的唇。

唇上的酥麻頓時傳遍全身,引得裴晟整個人都顫了顫。

他像被燙到了一般,驟然抽開頭頸,起身坐直,不可思議地瞪向辛墨的臉。

可昏着的辛大人能有什麼回應?那柔嫩無措的舌尖,就像是發現了它自己弄丢了那清潤的涼源,隻能委屈地又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似是感到意猶未盡,辛墨的雙唇,便保持在了那微微張開的姿勢。

裴晟看得臉都燒起來了。

他心中立時升起一股比先前更猛烈的燥熱,愈發覺得,自己也快病倒了。

小伍對這暗處的細節和他的慌亂一無所知,一味迫不及待地給他鼓勁,還催促道:“裴公子,你瞧,喝下去了!沒吐!辛大人這次喝進了一口!我就說這法子可行吧!快,咱們趕緊繼續喂吧!”

……咱們?

看着小伍那一臉喜形于色的自豪,裴晟暗歎:我可真是謝謝你了,沒有“咱們”,是我。

……我!!!

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唇,看着辛墨那張昏迷之後愈顯柔和的臉,盡量遏制住心神不去回想,剛才,臉對臉、唇貼唇,和辛墨隻隔咫尺之時,自己的胸口處,那如擂鼓般沸騰的鳴動……

然後,視死如歸地又端起碗,喝了一口。

這一次,他含了更多藥湯在口裡。既然橫豎都是要這麼喂了,他便想着,能高效,就高效些吧。

不然,隻怕辛墨還沒喝完藥,他自己的熱症就先發作了。

畢竟,食案上還有一碗呢。

*

在裴晟一心“舍己為人”地給辛墨喂藥時,廊道下狼狽獨坐的方大人,總算被人發現了。

薛鳴飛快步上前,扶住了方成的胳膊,一臉擔憂:“大人?大人您怎麼了?”

“啊……是鳴飛啊。”

方成借着薛鳴飛的力,打算靠着他順勢起身。可中途還是踉跄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倒進薛鳴飛懷裡。

誰知,還不等薛鳴飛再次去扶他,方成率先驚呼一聲“啊!”,緊接着就跟見了鬼似的,一把推開了薛鳴飛。

薛鳴飛一臉愕然。

方大人這是怎麼了?

是……受了什麼驚吓?

此時,夜色已深,外面微雨還在不停地下着,大浮山廟會被迫中止,百姓們也早已在衙役的疏導下散去了。

出了刺客的事,辛大人又昏迷不醒,原本輕松來此當差的縣衙衆人也惶惶不安,花車四周,仍有不少衙役在警惕地夜巡。

按說,若有任何異動,早該有人示警了呀?

薛鳴飛先前一直留在茶室,悉心地安頓榮枝她們,給她們倒了煮好的熱茶壓驚,又把炭火生得旺了些,供她們取暖。正想着與她們稍作攀談,好緩解幾位年輕人心頭的驚慌,就看見,淮生,也帶着裴老先生過來了。

他便順勢又幫着,安頓好了裴老先生。

還是聽淮生說起,辛大人的傷勢已無大礙,等裴公子給他喂下湯藥,大家就都能松泛些了。他才想着,不如也去花車外面再巡查看看,謹防這個意外頻發的夜晚,再生出什麼幺蛾子。

誰知,剛走出茶室沒多遠,就看見了自家呆坐在地的方縣令。

方大人這杯弓蛇影的反應,讓薛鳴飛原本好不容易沉下一些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大人?大人如此驚慌,可是又出了什麼事?”

他一向把衙役這份除暴安良的差事,當作自己不容推卸的本職,因而未曾多想,就直接向眼前驚魂未定的方大人提問。

方成扶着牆費力地站穩身體,又茫然地看了一眼滿臉凝重的薛鳴飛,斟酌再三,終于還是顫抖着開了口,驢唇不對馬嘴地應了句:“是、是……是嗎?”

“呃……是有些……啊,不,不是。”

“不,确實……是發生了一點事。”

屬下來得突然,方成其實沒想清楚自己要不要說、要說什麼,必然回得語無倫次,不知所雲。

薛鳴飛也聽得愈發困惑。

可他一見方成那張快擰作一團的臉,愁雲慘霧的,實在放心不下,隻好耐着性子,小心追問:“屬下愚鈍,還請大人明示,究竟是有事,還是……無事?”

……

廊道外是雞同鴨講的慌亂,雅間内是殚精竭慮的穩重。

隻是少年老成的“裴郎中”完全不會想到,他在某位縣令的心裡,已經,從鄉野郎中,變成了“那位裴大人家的公子”後,又變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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