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她一會兒要跟梁冬月蛐蛐一下。
她如是想,随後忽然定住,朝她豎起大拇指:“好了好了,就是這樣!”
下一秒。
雲姝狠狠踹開了門。
前文提過的,她有健身的習慣。
因此她這一腳下去,雖然達不到讓門搖搖欲墜的地步,但也是成功踹開了。
她一把将傅松言拉至身後,目光兇狠地與領班對視,說出那句霸總言情裡必不可少的經典台詞: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站在最外面的傅松言當時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他躲得很快,不然就要被門一下子扇進牆裡了。
他還沒看清是誰幹得這事兒,就意識到自己被人抓着手揪到了别處。
等到耳邊傳來熟悉的、擲地有聲的聲音。
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劇情之外,她又出現了。
在與雲姝的會面中,她大多數時候是一個冷靜的觀察者,小部分時間會是個蟄伏的炮仗。
雲姝把台詞狠狠扔在休息室裡。
領班的腦子有些許宕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從嗓子裡擠出了一句聽起來很癡呆的:“傅總。”
原本站成一排的同事12345也極緩地、整齊地向她鞠了一躬,語氣有些恐懼的:“……傅總。”
小6在其他人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戲碼緩過來時先回過神來,急忙擺手補充:“我們沒動您的人。”
雲姝的腦子現在有些遲鈍,處理不了這種尴尬的場面。
她嚴格遵循人設,冷冷丢下來一句“沒動就行”,然後拽着傅松言就出了門。
還沒走遠。
領班猛然拉開門,沖着傅松言被拽走的背影喊:
“傅松言!今天的提成會照常結給你!”
看來他是真的要榜上大款了。
領班想。
他還怕傅松言今天故意連開七瓶酒賺提成的樣子會讓這位傅總不高興,然後被丢進海裡喂魚呢。
“……”
雲姝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走劇情。
别的事情她目前暫時思考不了。
她抓着傅松言的手指,能摸得出來對方還是蠻舍得投資自己的,小手摸着可舒服了。
她在走廊上找了一個打光很好看的拐角。
然後忽然反手将傅松言抵在牆上,仰頭看他。
“我剛才帥嗎?”她首先問他。
傅松言不知道這家夥想幹嘛,他隻覺得自己還是被掄進牆裡了。
但他看着那雙玻璃球子般晶亮的眼睛,自诩大度的沒跟醉鬼計較:“嗯。”
雲姝點頭,然後說:“那你跟我說謝謝。”
傅松言:“?”
傅松言:“……謝謝。”
雲姝不滿意,皺着眉:“真誠一點。”
傅松言:“我真誠地和你道謝。”
她安靜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什麼。
很快,她又開口,輕輕哼了一聲,完全是指揮的語氣:“你說,你要還我錢。”
傅松言的第一反應是,她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第二反應是擡起手,撐在她身側,以免她忽然摔下去。
然後他才低着眼睛,很配合,但有點敷衍:“我要還你錢。”
雲姝:“你以為我是來找你要錢的嗎?”
傅松言:“。”
他不理解,但醉鬼沒有邏輯可言。
他無言,雲姝仍舊維持着胳膊橫着撐在他的心口,将他整個人抵在牆上的姿勢。
她看着他,目光直勾勾的。
“你說,你對我沒有想法。”
過于直白的目光像是一塊剛從鍋爐中取出來的炭,滾燙地、輕易灼傷人的心口。
他忽然伸手,遮擋住對方的眼睛: “你喝多了,傅雲姝。”
雲姝狠狠踩了他一腳:“不要磨叽。”
“……”
磨人磨人磨人!
傅松言仍然維持着遮住她眼睛的動作,狠狠忍下來,咬着牙,一字一頓:
“我、對、你、沒、任、何、想、法。”
雲姝滿意了。
她也擡起手,于是掌心相貼,陌生的溫度通過簡單的觸碰源源不斷地讓人感受。
視線又對上。
傅松言:“你還想做點什麼啊,祖宗。”
要做什麼呢?
雲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順着他的眼睛往下看,最後停在了他一張一合的唇瓣上。
劇情裡,她要狠狠又深深地親他一口了。
親帥哥,她可以的。
她目光堅定地盯着,整個人緩緩湊近。
察覺到雲姝的意圖,傅松言側過頭,冷淡的目光隔着攝像頭與蔣梨的視線撞上。
“要一直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