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課表上,這節課三個班一起上。
雖然知道在主角光環下,大多數人會沖着她這個人出現在教室裡,但是——
今天的人也有點太多了。
位置坐滿就算了。
站在後門的那一坨是什麼情況。
上課鈴聲響起來,雲姝将前後的兩個門關上,但仍有一些人堆在門口,透過門上小小的玻璃往裡看。
話題中心就坐在人群中,接受目光的洗禮。
帖子這幾天在發酵,劇情限制他什麼都不要做。
就連難得有幾個同學給他發消息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他也得回複“清者自清”。
但他有在關注帖子的更新狀态。
帖子裡一張關于那天晚上的照片都沒有,不過随着愈演愈烈的輿論,很快評論區就有人貼出來之前在酒吧裡偶遇過他的照片。
所以就算是依然沒有那天晚上的實錘,也還是有很多人認為帖子的内容是真的,他就是被金主包了。
傅松言覺得麻木的同時又覺得有一些沒意思。
不是一個層級的人,果然不知道他們有錢人都會把這種事情藏得很好的。
要是真有金主。
這種帖子都存在不了兩分鐘。
傅松言神色平靜地翻開書,等到雲姝開口,他才重新将視線落在她身上。
合作夥伴,你真的讓我受了好多委屈。
“……”
雲姝在課間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
因為在上課過程中,門口堵着的人越來越來越多。
課被迫停下來,雲姝和傅松言被校長一塊兒叫到了辦公室去。
等到校長大概将這件事描述了一下之後,雲姝沉默着看向了傅松言。
後者從頭到位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就連現在的站位也離她遠遠的。
【對于将傅雲姝扯下水,讓她和你一起身陷輿論的這件事情,你覺得很抱歉。
你和她道歉,聲音卻忍不住顫抖。
她察覺不對,讓你擡起臉,才看見你微紅的眼睛。
她雖然面上不顯,但已經開始壓抑怒火了。】
莫名其妙挨了罵還得給她道歉。
這個世界真是完蛋了。
傅松言低着腦袋,開始默默醞釀眼淚。
辦公室裡很安靜,雲姝坐在校長的對面,皺着眉,嘴上沒什麼耐心地“啧”了聲,往椅子後一靠,有點不想聽了。
在她面前,茶水的熱氣升騰。
這個劇情在書裡是有的,不過發生的時間點也是在暧昧期靠近轉正的時候。
下一步就該是她沖動地想給對方一個名份但被拒絕了。
“……”
她還是先别猜劇情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又跑偏了,重新将側重點回歸事件本身後,越想越暴躁。
她這輩子最煩的就是聽風就是雨的人。
她的視線轉而看向從進來後就一直很安靜的傅松言:“你……”
“抱歉。”他的聲音很輕,在背後默默掐自己的手卻很重。
一行眼淚從那雙狐狸眼中落下來,睫毛濕潤,像是被冷淡霧氣環繞着的桃花林。
看不出來對方是不是在演,雲姝被這兩滴眼淚淌的心頭一震。
随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子無名火。
“現在把帖子删掉,”她轉頭沖校長,“聯系下他們輔導員,把大一的分寝名單給我。”
是的,她們這種開了挂的人不用去繞圈子去查到底是誰幹的。
費時間又費力氣。
原主在大一的時候住過宿舍,有個室友叫周郝,曾經因為原主拒絕幫忙帶飯跑腿上課簽到而鬧過小矛盾。
這段劇情離得遠,她也沒想起來,所以忘記和毫不知情的傅松言提那麼一嘴了。
作為一個曾經真實經曆過宿舍生活的大學生。
雲姝感同身受的怒了。
她沒在辦公室裡假裝等待,她還剩半節課沒上完。
傅松言就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
這段劇情有偏差,他輕輕搖了搖頭。
雲姝根本沒有在壓怒火。
回教學樓的路上,投來視線的人也很多,但雲姝的臉色太臭,一時間竟沒人敢舉起手機來拍照。
在樓下,她忽然停住,回頭與他對視。
傅松言慢吞吞擡起手,神色無辜:“這一段我提前和你說過了,是你自己沒看的。”
不僅沒看,還罵他是賤人。
雲姝:“我不是要說這個。”
雲姝:“你先回去,不要讓輿論再集中在你身上。”
她沒什麼處理輿論的經驗,但她看過很多塌房明星被錘後的處理過程。
先離開公衆視線不讓輿論再發酵,等穩定後再發個律師函出來。
這是她的思路,她要先将事件平息後再慢慢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