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好了很多。
因為他又開始露出這幅欠揍的死表情了。
她哼了一聲:“那算我欠你一次。”
傅松言:“這句話很有價值嗎?”
雲姝:“……不愛聽就把耳朵關起來。”
天色剛亮的時候,傅松言從醫院出來,雲姝開車送他回家。
快到樓下了他才想起來。
他一夜沒回,也沒來得及給傅山發消息報平安。
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手機——無果,于是他将視線落在雲姝身上:“我手機呢。”
她這才想起來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來遞給他,餘光瞥見有什麼東西被一起帶了出來。
傅松言還沒看清那具體是什麼,隻模糊看出來是張照片。
雲姝眼疾手快地撈了回來。
而後非常自然地将話題岔開:“手機電量給你充滿了,也幫你報過平安了。”
傅松言:“?”
他動作頓住:“你這麼好心?”
倒也不純是因為好心。
她們當牛做馬就是這樣的,做事總得考慮得面面俱到。
雲姝歎了口氣,沒細說,隻是一昧地轉移話題趕他下去:“到家了。”
回程的路上隻有她一個人。
路上正好趕上早高峰,拉風的車被堵在路中間的時候,雲姝就以一種拉風的姿勢進行思考。
她在思考傅松言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夥伴。
劇情進展到現在,他是逮着機會就給她使絆子。
但平心而論,他沒有幹什麼造成嚴重後果的壞事。
一方面是以他現在的能力确實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另一方面,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除了坑她錢,他對她确實沒有存什麼壞心思。
但重點就是這家夥會不會為了摳她錢不擇手段。
有那麼一瞬間,雲姝腦子裡想了八百個敲詐勒索的案例。
【從端午節之後,你對傅松言便懷揣了些别的心思。
你開始下意識的關心他、對他示好。
但他對你心懷芥蒂,不僅不搭理你,還将你送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扔出門外。】
很意外,這次劇情出現在了她眼前。
她慢慢看完,然後發現底下又浮出來一層補充内容。
【嚴禁消息共通,否則回溯處理。】
這看起來是個戰線微微長的任務。
雲姝歎了口氣。
但她現在太累了,她不想再動腦子了。
她現在就想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她剛洗漱完就收到了陳銜青的奪命連環call。
早上十點會有合作商上門來拜訪,她不能睡覺,她要應付。
“……”
好沒眼力見,端午放假過來拜訪什麼。
她從床上爬起來,像隻鬼。
在營造歲月靜好、放假也很自律的人設過程中,雲姝曾一百次走神。
她甚至很沉痛地給傅松言發消息。
雲姝:你是學金融的吧?要不要當兩天老闆實操一下。
傅松言:?
雲姝:你來我家,應付一下合作商,為你以後奪回位置有好處。
傅松言:?
雲姝:你現在不練以後回來就手生了。
傅松言:瘋話别往我這兒發。
好冷漠。
雲姝關掉手機。
好在她隻是過過嘴瘾,不是真心的。
送走了又一個合作商後。
雲姝覺得世界終于安靜下來——她看向書房裡的茶台,忽然仰頭長歎一口氣。
曾經的老闆讓她過年學的泡茶技術居然在這兒用上了。
她又看向書房的某個角落。
那裡堆了一堆禮品,都是合作商剛送來的。
她走過去,蹲下來大概掃了一眼。
系統并沒有完全的智能化,因此琢磨不到她的喜好,她對這裡的大部分物件都沒什麼q興趣,所以——
幹脆給傅松言送去吧。
這些人大概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送的。
雲姝轉身就準備回床上睡一覺,思緒完全放松時她還在想早上的那排字。
【關心他、對他示好。】
而她借花獻佛,劇情走得簡直不要太順利。
雲姝被自己狠狠聰明到了。
另一邊。
傅松言回家後,正好碰到傅山買早餐回來。
他張了張唇,下意識要去接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早餐。
然而傅山的神情嚴肅,并不像往日那般慈愛。
那一瞬間,傅松言的心髒像是猛然被人揪起來。
他第一反應是,傅山發現他的身份了嗎。
沒有。
他看着傅松言,忽然又撇過頭去将早餐拆開來布置好。
然後盡量自然地問:“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