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家具與他上次來沒什麼差别,但也有些細微的差别。
比如多了一個小吧台。
木質的,架子上擺着的是各種小瓶的酒,暖色調的燈光懶洋洋地灑下來,她大概是有什麼收集癖,上面還擺放了很多可愛精緻的小杯子。
而這裡原本隻是一個一直空着的角落,他也想過要怎麼利用這個牆角,但一直沒有想到怎麼設計。
沙發上也多了層布料,淺亞麻色的,印着蠟筆小新和小白狗。
以及在各種桌子上,都擺放着新鮮豔麗的花。
還有可以走到哪兒推到哪兒的零食小推車。
他以前總覺得奇怪,雖然這間房子隻是他自己的家,但大部分時間他仍然覺得這裡對他而言隻是個住處。
原來家的氛圍是這樣的。
他将人扶到卧室丢在床上。
雲姝小小地哼了一聲,然後自發地抱着被子把自己卷起來。
他站着看了她一會兒,随後忽然想起來什麼,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又走出去冰箱那兒看了一眼。
“……”
她和他也不是全無相同點。
比如這個冰箱裡除了水是什麼都不會裝的。
他面無表情地關上冰箱。
他曾經聽傭人提過,在媽媽沒去世之前,每次傅青利應酬完回來,無論多晚,她都會為他煮好一碗醒酒湯。
他隻是忽然記起來。
但冰箱裡什麼都沒有,現在時間太晚,醒酒湯也點不到了。
傅松言隻思考了兩秒,就決定照着教程去24小時營業的線上超市訂購相關的材料。
蘋果、橙子、蜂蜜。
五分鐘。
他發誓自己完全是按照教程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
雲姝喝下去之後好像有點死了。
他沉默了兩秒,淡定地伸出手到她的鼻子下面去。
還有氣,還好不是真死。
他扒拉她,試圖讓她别浪費:“雲姝,喝完。”
對方抗拒地把臉往被子裡埋,聲音模模糊糊地:“不喝毒藥。”
傅松言:“?”
不識好歹的家夥!
他走了,去書房将就一晚。
“……”
雲姝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接完電話後反應了兩秒,就意識到家裡還有别人。
在她床頭上擺着一個印證hello Kitty的小碗,裡頭還裝着一碗淡橙色的水。
她湊過去聞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就皺起眉。
是誰往蜂蜜裡摻了少量的水!
她緩緩撐起身子。
劇情提示這次懸在了她的頭頂。
【作為況野的場外指導老師,幫助他在“全國ETF模拟投資菁英挑戰賽”中奪得一等獎。】
ETF?
什麼東西,好耳熟。
雲姝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交易性開放指數基金的意思。
脫離校園之後她就沒怎麼接觸過課本了,更何況作為一個合格的混子,就算是讓她現在去重修基金課程也懶得去報這個比賽。
是的。
剛才的電話就是況野打的,但她已經拒絕了。
【你将況野約到了附近的咖啡館,單獨指導他參賽。】
雲姝:“……”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艱難地離開被窩,先去收拾好宿醉的自己。
等她準備出門走劇情——
她在客廳裡碰到了傅松言。
雲姝:“???”
雲姝:“你怎麼進來的?”
回應她的是傅松言震驚又明晃晃控訴的眼神。
那眼神的意思雲姝看懂了。
——你忘了?
下意識的,雲姝摸了摸從剛才起就隐隐作痛的唇瓣。
有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如此不合時宜地閃現,自發在她的腦子裡緩緩拼湊。
“……噢,我記起來了。”
純情霸總火辣辣。
她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一副什麼也不記得的樣子,“你吃飯了嗎?”
傅松言沉默兩秒,幽幽反問:“你腦子裡隻有吃飯嗎?”
那倒也不是。
除了飯還有你。
雲姝的腦子裡又蹦出來一句土梗。
……沒救了。
但現在應付傅松言不是最重要的。
她現在要去快刀斬亂麻地走劇情。
因此她很敷衍地“嗯嗯啊啊”了一下,指了指冰箱又指了指洗衣機,最後指了指零食小推車。
“冰箱可以用,零食在洗衣機裡你餓了自己先吃着墊吧一下。”
然後也沒敢看他的反應。
飛快地就溜了出來——
畢竟是她強迫地親了他。
光是想想她昨天那副沒吃過好東西的狗樣子她就覺得很丢臉了。
如果再來一次。
雲姝想。
她一定會維持住冷豔優雅的人設,給他釣的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