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站定,就聽見傅松言先發制人:“瞎了?”
雲姝擡手揉了把腦門,又伸出手指去戳戳他:“又練了?”
傅松言:“……”
她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你怎麼還沒走?”
傅松言轉過腦袋去,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她下意識地想伸手去幫他分擔一點,卻又被他輕松避開,他甚至皺着眉輕聲斥她,語氣像是再趕一隻礙事的小狗:“去。”
雲姝大概掃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又問他:“你最近發财了嗎,買這麼多東西,這個月你不活啦?”
傅松言輕哼了一聲:“還有兩箱,我讓他們送貨上門了。”
然後唇角緩緩一勾,在雲姝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字字清晰地補充:“我刷的你的會員卡。”
“?”
雲姝摸出手機。
十分鐘前,她有一條動賬通知,提示于剛才消費了20080.97元,卡内剩餘37845.62元。
“?”
她擡起腿照着傅松言的屁股就是一腳:“你把家拆了啊。”
他沒防備,差點被她一腳踹地上。
傅松言:“你當個人好嗎?”
雲姝氣笑了:“論當狗這方面,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傅松言沉默了幾秒鐘。
然後忽然停住步子,兩隻手将塑料袋子往地上一放。
他靠她近了些,這個距離雲姝就需要稍微擡下腦袋了。
“能在咖啡店陪别人喝咖啡,到我這兒連點錢都不願意花了?”
傅松言冷冷地譏笑了一聲,長指捉住她的手腕,帶上來。
他微微低下頭。
然後将自己的臉輕輕貼在她的掌心,幅度很小的蹭了蹭。
一雙盛着細碎日光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住她——
“你喜歡聽人叫你姐姐?”
他的聲音幹淨清透,刻意往下壓了壓,令人無端響起帶着冷氣的冰鎮氣泡水。
傅松言不屑地笑了一聲,蹭了下掌心後便停住,兩人視線毫無遮擋地撞上,唇瓣張了下。
“姐姐。”
有一瞬間,他的聲音似乎和她的心跳共振了一下。
雲姝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忽然被火燎了,連帶着接觸到傅松言的掌心也滾燙。
她猛然抽回手,瞪了他一眼。
狐媚子!
她表情繃着,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往家的方向走得飛快。
家門口沒有傅松言所說的箱子。
她門開一半,忽然想起來,然後向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傅松言輕而易舉地将門縫扒拉開,輕描淡寫地補充:“噢,我寄我家去了。”
雲姝:“……”
真是狗東西。
她狠狠翻了個白眼:“你到底什麼時候走,你很閑嗎?”
傅松言:“我想在我曾經的家裡多待一會兒也不行嗎?”
雲姝:“?”
傅松言歎了口氣:“昨天晚上你不是這樣的。”
雲姝:“?”
傅松言:“今天不止陪别人喝咖啡。”
雲姝:“?”
傅松言:“還要把我趕出家門。”
雲姝轉身找掃把:“。”
傅松言:“我要把你的行為做成PPT,大家廣泛傳閱,而你身敗名裂。”
雲姝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
他沉默下來,良久,目光幽怨,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玩、不、起。”
話音落地。
他拎着東西,頂着屁股上倆腳印去冰箱那兒,一點一點的把速食、飲料、和水果塞進去,添置的整整齊齊。
然後又頂着屁股上的倆腳印去零食小推車那兒,給塞得滿滿當當。
最後他去了小吧台那兒。
往上添置了幾個優雅又不失貴氣的醜杯子。
甚至還有幾個醜得很别緻的小擺件——
那個藍色小醜魚的花瓶他到底是怎麼想着要拿下的!
将家裡添置了一點莫名其妙的東西之後,傅松言便兼職去了,他出門前甚至看了雲姝好幾眼。
她看不懂他的暗示,她懶得開車送他。
門才剛關上。
雲姝再一次收到了況野發來的消息——
況野:我哥下個月回國。
與此同時,小群裡也炸了。
大家紛紛艾特她,告知她況嘉述可能下個月回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