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問了下陳銜青:我明晚六到九點有行程嗎?
陳銜青很快回複:沒有。
她還沒上過這種大師課。
雲姝報名繳費的時候深深歎了口氣。
她哪兒為知識付過這麼高的費用,她上次主動上課還是因為想考個證來,但是懶得去加機構老師,所以買了教材蹭了個免費課。
第二天沒什麼事情需要她去線下處理,劇情也沉寂着沒有詐屍的迹象,雲姝難得在家窩了一個白天。
夕陽的色調逐漸開始從邊際向中心暈染時,雲姝出門前往會場。
她這次很認真,甚至還帶了筆記本。
場地很大,單人單座,像大學教室的高檔版,每一個位置的桌面上都擺了個立着的名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開大會呢。
雲姝擡起手指,有些不太喜歡地把台面上放着的礦泉水往旁邊推了推,把自己的保溫杯放上去。
大家都陸陸續續地進來。
在人還少的時候,雲姝大緻掃了眼場地情況,在會場旁邊還有個門,她料想之後要轉場。
畢竟是一場商會,來報名的無非兩個目的。
一是像她這種清楚自己實力需要學習的半吊子老闆。
二則是來拓寬人脈的。
很快,原本有些空曠的會場逐漸坐滿,她名報得晚,因此位置也稍稍靠後。
現在就更他爹的像她大學課堂了。
前面的老師小嘴叭叭,從最近的世界經濟情況,講到人員管理、成本管理、以及效率管理三方面,後排的雲姝沒過多久就昏昏欲睡。
在她眼皮子要打架時。
有人從身後伸手小心地拍了拍她。
她回頭——
沒印象。
于是她漠然将視線轉回去,但對方湊了上來。
“傅總,您還記得我嗎?”
語氣很谄媚。
雲姝挺了下背,一副優雅的大老闆樣子,語氣是恰到好處地疑惑:“不好意思,我最近記性不太好,你是?”
是雲姝第一次英雄救美時的NPC。
雖然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雲姝對他的臉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但是——
她記得他的那套西裝。
兩萬五。
那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夜晚。
她的個人賬戶支出了整整一百九十八萬五千元。
她面色恹恹,連帶着語氣也敷衍了更多:“你有事嗎。”
時至今日,她仍然隻當對方是個沒什麼素質的NPC,她甚至都懶得回頭看對方叫什麼。
“我就是想和您打個招呼,上次那件事情雖然不愉快,不過也算是和您的緣分了。”
哪門子緣分。
雲姝不想理。
對方自然也看出來她并不樂意搭理自己。
不論是以他如今還是之前的生意規模,如果沒有那天那個小插曲,他理應是這輩子都無法與傅家有所交集的。
更何況是傅雲姝。
年紀輕輕便掌握了傅家一手話語權的女人。
他識趣地緩緩坐了回去。
自然,如果不是因為她——
他的生意不會一夜之間全黃了。
原本談好的訂單,上遊連定金都已經支付了,但就因為那天晚上傅雲姝為服務生出頭的消息被傳出去,他的那些上遊連定金都不要了,紛紛毀約取消了與他的所有合作。
導緻他的貨全都積壓在倉庫。
欠着下遊的應付款項也付不出來。
隻是醉酒後不清醒的舉動,他的公司遭遇了破産清算,房産、奢侈品、包括車輛都被抵押了出去。
他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傅雲姝。
對方仍然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表情冷淡,像是初春裡還在山尖尖最高處的一捧清雪,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
台上的授課很快結束。
在課程的後半部分是商業酒會,那扇原本緊閉着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有幾個服務生站在門口,整整齊齊的兩列。
雲姝饒是再好的興緻也被剛才那人攪合沒了。
她拎起包和保溫杯打算打道回府,後面的環節她實在是沒興緻參與了。
她才剛走到門口,準備躲回清淨之地。
【你在這裡碰到了上次欺負過傅松言的男人,你對他并無印象,但他認出了你,并且懷恨在心。
他深知以他的實力并不能報複你。
所以他将目标轉移到了傅松言身上。
會場裡,衆目睽睽之下。
你牽着傅松言的手,将濕漉漉的他帶離了現場。
這一幕被人拍下來,很快便占據了商業新聞頭條——】
雲姝:“?”
這不是她的私人行程嗎。
傅松言怎麼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