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救下他之後的幾秒,在場才有人認出來她便是傅雲姝,因此會場猛然炸鍋,閃光燈此起彼伏。
傅雲姝感受到傅松言的不自在。
因此在衆多攝像頭之下,她還是将他的手牽起來,一根一根地扣緊。
傅雲姝:“你想體驗一把刺激的嗎?”
傅松言沉浸在十指相扣的悸動中:“什麼?”】
雲姝牽着傅松言的手,穿過人群和高舉的攝像頭,有些艱難地從會場逃出來。
遠離此起彼伏的“傅總”聲潮之後,兩個人像逃難似的出現在了大街上,感受着夏夜裡帶着燥熱溫度的晚風。
時間有些晚了,路上沒什麼人在走路,但路邊攤還很熱鬧。
“……你和别的人牽過手嗎,雲姝?”
傅松言低頭看了眼自己始終被雲姝攥着的手。
雖然劇情裡說了十指扣緊沒錯。
但應該沒有到需要捏到她指尖發白的程度吧。
他輕輕掙紮了一下,無果。
雲姝正在路邊打110,挂斷後才後知後覺地跟着他的視線往下看,猛然松開手。
“沒牽過手就要被你這麼嘲笑?”現實被人戳穿,她有些破防,但很好地掩蓋住了。“就你有經驗,你好厲害,好會牽手哦,要給你頒個獎嗎?”
傅松言被她突然一套組合拳打得腦子懵住了。
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炮仗。”
一點就炸。
他先是笑了一聲,混合着燥熱的晚風和路邊攤交雜繁複的聲音,傳到雲姝耳朵裡。
雲姝:“?”
她張了張嘴。
就聽到對方像是不經意間的解釋了一句:“我沒經驗。”
頓了頓,又慢吞吞地把手擡起來,像她展示手背上淺淺的紅痕:“如果比你厲害就是厲害的話,那我應該還挺厲害的。”
雲姝:“……”
她移開視線,想把手揣兜裡掩飾尴尬,但她今天這一身并沒有兜。
于是氣氛變得更尴尬了。
她果斷轉身往前走,一邊小聲逼叨:“金貴,正常牽手也能給你捏紅。”
“正常嗎?”
“正常啊。”
傅松言坦然地把手遞過來:“你再表演下。”
雲姝:“?”
她擡起手就給對方的爪子打下去:“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吃我豆腐。”
傅松言:“?我不吃虧嗎?”
雲姝冷笑:“你老實說吧,這輩子是不是還沒牽過像我一樣的美女的手。”
傅松言:“……”
那雙狐狸眼彎起來,雲姝就這麼看着他忽然跟抽風了似的笑起來。
他的眼底折射着路邊的街燈,顯得他整個人都分外輕松愉悅。
即使對方有一張帥臉,雲姝也忽然好嫌棄。
她戳了戳他:“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你能别笑了嗎,我好害怕。”
像個剛從精神病院潛逃出來但半路忽然發瘋的神經病。
這裡路邊攤的受衆大多數是居民,相比學校對面的小吃街,這裡的節奏更慢一些。
雲姝帶他體驗了一把小燒烤,結束後給傅山額外單點了份打包帶走,回到會場的那棟寫字樓去。
門口停着兩輛警車,圍着不少人。
雲姝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因此沒再多看。
把傅松言送回家後,今天的行程就徹底結束了。
她乏了。
她決定回家要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因此比她先到家的是她點來的外賣。
回到家,等她換上美美的睡衣準備享受私人空間時,已經轉鐘。
這是非常美妙的感覺——
夏夜、西瓜、空調、小龍蝦、啤酒、以及自己喜歡的電影。
場景不用描述。
光是這幾個詞擺在一起就覺得很幸福了。
雲姝整個人卡在沙發與茶幾的那條縫隙裡,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
打開前置攝像頭,轉過身豎起兩根手指來記錄下這一刻。
淩晨兩點。
在她剛發的朋友圈底下,傅松言秒贊。
緊接着他的對話框便彈了出來。
傅松言:晚上沒吃飽嗎?
雲姝:你跟餓死鬼投胎似的那一桌我吃了幾串你心裡沒數嘛?
傅松言:噢,我還以為你那副端莊的樣子又是裝出來的。
雲姝:再說一遍我這兒不治神經病。
傅松言:下次我請你,還請皇上賞個臉?
這就真的沒法拒絕了。
雲姝快樂地彎起眼睛:okeyyy,但店我來選,我攢了一堆還沒來得及打卡的店呢
傅松言:嗯。
手機屏幕的另一邊,傅松言也抿唇露出個清淺的笑容來。
他切換後台,切到剛才浏覽的頁面去。
碩大的标題映在首頁。
——【射手女喜歡你的表現】
在标題下面還有幾個小标題。
回消息快、晚上十點之後還能把對方約出來、爆金币、操心、以及願意主動給你打電話。
傅松言的腦海裡閃過了八百個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