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碎片般的畫面拼拼湊湊,最終指向一個結論——
在雲姝自己本身尚未察覺的時候。
他,傅松言。
比雲姝更早發現她其實喜歡他。
他閉上眼睛,兩分鐘後又重新睜開,摸出來手機去看是否有未讀消息。
十分鐘前。
雲姝:晚安。
傅松言:晚安。
傅松言:你還不睡?
“……”
半分鐘後。
沒有得到回應的傅松言又開始敲鍵盤。
雲姝看着對話框頂上又冒出來的“對方正在輸入…”有點失去耐心。
在他沒話找話之前,她飛快地敲了幾個字過去。
雲姝:睡你的吧。
别他爹瞎逼叨了。
蝦有點涼了,皇上現在有點煩了。
她一邊咬蝦鉗一邊看電視,另一邊又止不住的神遊。
目前劇情主線中沒有什麼非走不可的情節,公司目前到了淡季,也沒什麼着急的業務需要她處理。
這意味着她有很長一段摸魚的空閑期。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淩晨四點左右,她打開了小群,扔下一個突入其來的想法。
她要出去玩。
在穿來之前她就有這個計劃,為此每個月盡量從原本就微薄的工資中扣出來更為微薄的一點兒存款。
但還沒熬到她有年假的時候就被抓來做任務了。
淩晨四點二十,梁冬月在群裡舉手:我也想去,算我一個。
淩晨四點四十,蔣梨發了張圖片在群裡:你怎麼知道我休年假了?
幾秒鐘後。
蔣梨: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你們什麼時候出門。
雲姝:?
梁冬月:收拾什麼行李,我們去哪兒玩?我看看那邊有我家産業沒。
蔣梨:我看了,有八點的一班是從江市到膠澳的,給你倆一個小時收拾行李,我買票然後來接你們。
梁冬月:先來接我,我不用收拾,我去那邊買。
梁冬月:膠澳是嗎?我在那邊好像有房。
雲姝看着面前還沒有消滅幹淨的小龍蝦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該怎麼說呢,她其實沒有想這麼早出發。
但就在她短暫愣神的功夫,蔣梨又在群裡艾特了她一次。
蔣梨:就你最磨叽。
蔣梨:你最好不要等着我們來幫你收拾。
蔣梨:現在我出門了。
蔣梨訂了七點四十六的機票,到膠澳正好快十點半。
剛出機場,梁冬月接了個電話,回來後便沖她們帥氣的往某個方向偏了下腦袋,刻意壓低聲音,捏造出氣泡音:“走吧妹妹們,姐的車來了。”
當商務車停到酒店的門廊前,雲姝站在門口,呼吸着完全不同于江市的空氣。
非常難以置信,但确實發生了。
夜熬穿後發現自己瞬移到了膠澳。
整個酒店都是梁冬月家的,三個人幾乎沒有費什麼心思,為數不多的行李有專人拿着,非常順暢地住進了豪華海景總統套房。
此時不逢節假日,來旅遊的人意料之中的不多。
三個人熬了一宿,還經曆了長途跋涉,雖然年輕,但到底也是上過班的人,因此放下行李後沒有急着規劃行程。
而是默契地決定倒頭就睡。
等一覺睡醒已經五點多了,她們拉開窗簾,在陽台上欣賞了一出海島日落。
“去吃點東西吧。”蔣梨提議。
雲姝眼睛一亮:“走。”
梁冬月:“我聽說這裡的模子也不錯。”
蔣梨往她身上扔了個枕頭:“禮義廉恥,模子地址?”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三個人神清氣爽地到達了飯店。
這個餐廳生意不錯,即使是旅遊淡季,裡面看起來也座無虛席,她們往裡走了些,才看見靠窗有幾個空位。
不同于常去的那些看起來高檔貴氣的餐廳。
這裡更有一些城市老居民生活氣息,桌與桌之間間隔得不是特别開,她們仨坐在位置上能清晰地看見别人桌子上的菜。
雲姝拿出來手機掃碼給她們看菜單,正在研究吃什麼,梁冬月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了窗戶外面的某一道影子。
餐廳靠近人行道裡面,路燈藏在蔥郁的綠葉之中,便顯得身影有些模糊難認。
但她仍然盯着對方消失的方向。
陷入一陣沉思。
很熟悉的身影,但她說不清哪裡熟悉。
蔣梨也湊過來。
順着她的視線,她也朝外面望過去——
什麼也看不見。
蔣梨伸腦袋,然後眯了眯眼睛:“這幅突然深沉的死裝樣子你是跟傅雲姝學的嗎。”
梁冬月:“……”
思緒被迫收回來,現在她更想不起對方的身影是在哪裡見過了:“你能滾遠一點嗎。”
早知道剛才應該讓傅雲姝來認一認。
她記性好,倆眼珠子跟雷達似的。
掃一掃就能識别老熟人身份。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沒認出來,想必也不是很重要的人。
八點左右,三個人吃完,打車轉戰梁冬月推薦的“好地方”。
雖然是第一次來。
但梁冬月很快便與氛圍熟絡起來,這裡工作的人很聰明,看得出她們身上——哪怕隻是随意挂在包上的挂件都價值不菲。
“要個包間。”梁冬月手一台,怕兩位姐妹不能完全适應人多的架勢,“另外找幾個工作人員來熱場子。”
“好嘞三位,請上二樓。”接待她們的人很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