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邊上樓的時候。
在樓下的卡座中,雲姝突然看見有一抹閃着金光的身影從人群中過去。
是的,閃着金光。
難以忽視的金光。
雖然她并不認識那道身影,但實在是很難當作看不見。
雲姝:“?”
【遠離江市的地方,傅雲姝和朋友混迹酒場。
人群熙攘,耳邊是動感的鼓點,絢彩燈光交織間,她卻沒有想象中的放松。
餘光中忽然注意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但僅僅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她的腦子裡全然是另一位的身影——
她想,現在這個時間,傅松言在幹嘛?】
傅松言收到了雲姝的消息。
很簡單的三個字:在幹嘛?
他在自家陽台上對着剛晾起來的衣服拍了個照回過去。
但雲姝那邊再沒有下文了。
因為梁冬月叫來的帥哥已經開始在她面前扭了。
在玩男人這方面,梁冬月的标準一向很嚴格。
太瘦的不要,太矮的不要。
腹肌沒八塊的不要,肌肉線條不美觀的不要。
太矜持的不要,太燒的更是不要。
在她嚴格的篩選下。
“姐姐。”帥哥之一垂下眸子,輕顫着睫毛,對方膚色白皙,雪白齒尖輕咬了下嫣紅飽滿的唇瓣,他靠近,替雲姝手上的空杯子斟酒。
他的五官算不上很精緻,但作為模子,質量也算是數一數二了。
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并不是那種廉價的香水。
雲姝輕輕擡了擡手。
随着她的動作,對方下巴微微一擡,狐狸眼輕微地阖了下,一副可以被糟蹋的靡麗表情。
她動作一頓,視線無法控制的落在了對方那雙狐狸眼上。
和傅松言的眼睛類似,卻又不是很像。
這些人——
誠然,能被梁冬月選過來是有一定的水平,但是。
但是這些在場的無一比得上傅松言。
她忽然之間覺得有些沒意思,擡起手機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十幾分鐘前發來的照片。
他在陽台上晾衣服。
清一色挂着的都是白色。
雲姝幾乎能腦補出來屬于他的、洗衣液混合着些别的香氣。
雲姝:大少爺現在都會洗衣服了?
傅松言:嗯呢。
雲姝:不信,除非洗給我看。
【傅雲姝忽然很想看看傅松言在幹什麼,她走到外面的走廊去,找了個陽台,不由分說地給他彈了個視頻。
她說不清楚那一刻的想法,也許是酒精昏了頭,這一刻她隻有一個想法。
想見他。】
雲姝:“……”
她給傅松言撥了個視頻過去,不等對方接通就挂斷。
謝謝。
劇情描寫得太矯情了,她演不下去。
傅松言給她彈了個問号:?
雲姝糊弄過去:網不好。
傅松言:你在哪裡,網不好?
雲姝回複的動作一頓。
她擡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
低頭淡定回複:拉屎。
這段劇情算是被她糊弄過去。
她往後靠了下,旁邊的野男人趁機插了個西瓜喂到她嘴邊。
【傅雲姝忽然對現在的氣氛有些厭煩。
她走出去打算換口氣,卻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仍然帶着令人難以忽視的金光。
此時的雲姝剛從洗手間出來,一轉身便覺得自己的眼睛一陣刺痛。
她下意識擡起手遮眼。
對方卻停在她面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好久不見了啊,傅雲姝。”
他唇角一彎,好整以暇地停着,那道含着低笑的聲音清晰地落在雲姝的耳邊,聲色并不熟悉。
這是個新出場的人物。
雲姝幾乎是下意識斷定,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握住,原本遮着眼睛的那隻手被人輕輕壓下來,她的視線也逐漸明朗。
“……?”
雲姝緩緩歪了下頭。
她的視線從對方尾梢微翹的桃花眼緩緩移到鼻梁上的那顆痣上。
她數了一下。
鼻梁一顆,眉尾一顆,耳垂一顆,唇線邊緣一顆,共四顆痣。
這張臉。
這個五官。
這四顆痣。
雲姝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她倒吸一口涼氣,對于這個巧合有些不可思議。
這家夥!
這個家夥!
怎麼長得跟欠她二百塊錢的那個這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