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身上的松弛勁更像是在逛地攤,手上隻差拿把瓜子走哪兒磕哪兒了。
沒錢硬裝?
雲姝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眉梢輕輕往上挑了下,原本帶了些嚣張氣焰的姿态忽然收斂下來。
轉而把手一抱,長腿搭在另一條上,背脊筆直地轉了回去。
這四個字就不該用來形容古早言情裡的主角。
以她現在的身份來說,她雖然不會沒病,但更不會沒錢。
搭在胳膊上的指尖輕輕敲了敲,她的目光停留在台上,雖然沖燈光彙聚的地方輕輕擡了下下巴:“剛才所有的藏品都沒見你出價,你是沖這個來的?”
對方的語氣仍然是有些輕蔑的情緒:“我和你這種小朋友不一樣,我是有目标的。”
他的目标很顯然就是這最後一件拍品了。
吊墜的介紹有些長了,雲姝沒興趣聽。
她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情節和對方的身份,但沒什麼記憶。
不過倒也正常,劇情混亂之後,她沒見過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拍賣正式開始,雲姝旁邊的那位第一時間舉牌:“一千萬。”
場内跟着舉起的牌絡繹不絕。
“一千一百萬。”
“一千一百五十萬。”
“一千二百萬。”
“一千二百一十萬。”
“……”
價格不斷上漲。
雲姝沒急着舉牌,相比台上的拍品,她倒是更有興趣觀察NPC。
看得出來目前場上出的價都在他的預算之内,而且價格的增長速度也比較緩慢。
他倒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似乎對這個吊墜很是勢在必得。
他再次舉牌:“兩千五百萬。”
兩千五百萬。
在他的價格報出來之前,場上最高的價格也不過才一千五百八十萬。
跨度猛然增加到兩千五百萬,場内一時安靜下來。
“兩千五百萬一次!”
主持人手上的棒槌落在台面上。
“兩千五百萬兩次!”
雲姝舉牌:“兩千五百一十萬。”
她很平靜,平靜到和借着去洗手間的機會走出教室然後一去不複返一樣自然。
NPC:“?”
他皺眉,但很顯然不想和她拉長戰線。
他再次舉牌:“兩千六百萬。”
雲姝不說話了。
等到主持人的棒槌第二次落到台面上,她再一次慢吞吞地舉牌,聲音清淩淩的:“兩千六百一十萬。”
“?”
這下不單單是NPC,連蔣梨和梁冬月也投來“你是不是瘋了”的視線,悄聲:“他惹你了?”
跟有病似的,十萬十萬往上加。
要東西的心好像不是很誠,但明擺着是在故意捉弄人。
雲姝:“他說我是裝貨。”
蔣梨:“?”
梁冬月撸袖子:“?雖然說得沒錯,但他怎麼能說出來?欺負我姐們,一會兒出去有你好果子吃。”
她一會兒取回手機就去聯系人把他麻袋套頭狠狠揍一頓扔海裡喂魚。
雲姝:“我能解決。”
NPC還在接着出價,像是接到了某種任務:“兩千六百五十萬!”
話音落地。
他有些不耐煩地瞥了眼雲姝:“我知道你再報複我,但你小心玩兒脫,我如果不跟價,沒人給你兜底。”
雲姝保持微笑: “你說的兜底是指這兩千萬多一點嗎。”
他加價的幅度比起之前跌了很多,雲姝端莊笑着坐正,心裡默默盤算。
她大概摸到這位口不擇言的NPC的底了。
她沖對方做了個“讓給你”的手勢。
似乎見戰火沉寂下來,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聲音便愈發明顯,台上主持人的視線在兩位中間流轉,見雲姝似乎沒有跟價的意思,第一次敲響棒槌。
“兩千六百五十萬一次!”
二次落上台面。
“兩千六百五十萬兩次!”
棒槌舉起。
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覺得這枚吊墜就将以這個價格成交。
“三千萬。”
雲姝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