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沙發上惆怅地翻了個身,不僅家裡空落落的,心裡也空落落的。周六一大早木木就出門了,同學約他去學習,我也不能攔着孩子不讓學,甚至還要鼓勵他多交朋友。
“嘟——”
我把手機放在臉上,閉着眼睛等曲西洲接電話。
“有事說。”
“你到家了沒?”
“沒呢,快到了。”
“正好,你轉個方向盤,咱倆去遊樂園玩兒吧。”
“怎麼想起……”曲西洲話說一半,忽然在那頭笑起來,嘲笑我道:“你這是被哪個女孩兒拒絕了,才想起我來了?”
我撇撇嘴,“沒有女孩兒,你要是有女朋友我把票送給你也成。”
曲西洲不滿地“啧”一聲,“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曲西洲一個月前剛被甩,我覺得也情有可原,誰家好人一進深山老林就是仨月起步,連個人影兒也沒有,哪個女孩兒受得了。
“你去不去?”
“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
“啊啊啊啊啊啊……”
逆着風,我努力眯着眼睛想要看看有多高,耳邊是曲西洲的鬼哭狼嚎,服了,什麼也看不清。我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啊啊啊啊啊啊李渠爽不爽!”
我額角跳了跳,抓緊扶手,努力忽視身邊的人形噪音制造器——跟曲西洲在一起我都顯得文靜了不少。
過山車還好,我不怕高,但也沒有多喜歡就是了。
曲西洲比我慢一步,我拿出地圖在一邊兒看的時候,他才追上來摟住我脖子。
“你别說,這好幾年沒來,确實翻新了不少東西……”
“還怪好玩兒的……”曲西洲伸手扯地圖,“下一個項目玩兒什麼?”
我胳膊一擡,指了指不遠處的旋轉木馬,“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