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累夠嗆,跟在木木後面爬上了座位。
曲西洲敲敲方向盤,皮笑肉不笑地在後視鏡中與我對視:“你把我當司機呢?”
我頓住,然後推推木木,“你去副駕駛,我想躺着。”
他很乖,默默下車又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一路無話,我躺在後面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下,我聽見曲西洲對木木說:“弟弟,你去幫我買包煙呗?”
一聲輕響後,曲西洲沉聲道:“小渠,你有多久沒去看醫生了?”
我内心生出一股煩躁,雙手捂住臉,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曲西洲見我不答,連聲問:“李源也不管你?”
“他就沒多觀察你一下?”
“還是你沒有聽話?”
我心裡有個小人在無聲尖叫,我讨厭曲西洲逼問我。
我歎口氣,耐心跟他解釋:“曲西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管,我自認為我現在很好……”
可曲西洲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還在那兒開始追憶往昔了。
“你小時候很乖很聽話,古靈精怪的,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邊跑,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李渠,我不該跟我媽走。”
“你現在很不好……。”
說到最後他甚至有點語無倫次。
我頭疼地打斷他,“不是,你偏題都偏到我姥姥家去了……”
曲西洲抹了一把臉,半晌後重新恢複了那副冷硬的神情,再次問我:“李渠,你上次去俆醫生那裡是什麼時候?”
嗯,頭更疼了。
我避而不談,模糊重點,“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她還建議我養一隻小狗。”
雖然是兩年前。
曲西洲冷笑一聲,“醫生讓你養四條腿渾身是毛的狗,可沒叫你養兩條腿一米八的狗。”
“……”
我尴尬地清清嗓子,“你……”
“笃笃——”
我正欲說點什麼,忽然被兩道敲擊玻璃的聲音打斷。車外,木木放下手,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和曲西洲。
“李渠,你現在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和選擇。”